“好，我再考虑。”阿蕙还是接了廖士尧的话。</p>
话题就搁置了。</p>
顿了顿，阿蕙又小声问廖士尧，还跟她去不去茂城？</p>
廖士尧哭笑不得道：“这两件事不相干的，难道我这样小心眼吗？”</p>
阿蕙笑了笑：“问清楚了比较好，免得我胡乱猜测。”</p>
廖士尧倒也不怪她直白。</p>
“你收拾收拾东西，我叫副官去安排专列。我们明日下午启程。”廖士尧道，“这次是打着南巡的幌子……”</p>
得知阿蕙要回家，老二兆慎这回真的不再妥协了。</p>
他整个黏在阿蕙身上，大声叫嚷：“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p>
不知道他是舍不得阿蕙，还是想去茂城玩。</p>
“你得去问你二叔。你二叔同意了，自然能去的。”阿蕙对这孩子无计可施，只得把他指使给廖士尧。</p>
兆慎眼睛溜溜转了几圈，想明白阿蕙没有诓他，这才放了阿蕙的手，一溜烟跑去了廖士尧的书房。</p>
而老三小禹，端了粥碗过来，要阿蕙喂他吃饭。</p>
女佣跟在身后，对阿蕙说：“赵小姐，三少不吃我喂的……”</p>
阿蕙前些日子就训练他自己吃饭，他也学会了，今日又是怎么了？</p>
阿蕙问女佣：“你喂过他吃饭吗？”</p>
女佣是新来的，不知道阿蕙的规矩。</p>
她有些胆怯的点头：“三少端了碗过来，我就……”她以为喂孩子吃饭是理所当然的，前几日阿蕙没有留意，她就一直喂小禹吃饭。</p>
结果，把阿蕙的训练给中断了。</p>
阿蕙自己没有吩咐清楚，自然不好去怪女佣。她笑着让女佣出去，然后对小禹道：“你乖，自己吃饭，好不好？”</p>
小禹好似听不明白，把饭碗依旧伸给阿蕙。</p>
阿蕙接过碗，亲自教他如何用勺子自己吃。</p>
他会吃，就是不愿意。听老大兆寅说，从前他在家，因为身体不好，连走路都是佣人抱着，他已经习惯了不说话、被人服侍，虽然他已经五岁了！</p>
“来，自己吃。”阿蕙很有耐心，一点点教小禹。</p>
小禹就把勺子仍在地上。</p>
阿蕙替他捡起来，擦干净了，依旧让他自己用。</p>
几个来回，他终于趴在阿蕙房间的小墩子上，笨拙的小口小口吃饭。</p>
阿蕙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安静吃饭，她自己则收拾箱子。</p>
虽然她没什么东西，可是穿过的衣裳，她还是会带走。</p>
只是…….</p>
阿蕙放心不下小禹。</p>
这些日子的相处，阿蕙觉得，倘若再没个人认真教这孩子，他迟早会形成扭曲的自闭性格。</p>
可能最后身体会越来越差，甚至夭折。</p>
阿蕙带着他，虽然只有一个月，他已经不需要人抱就能走路，能吃大半碗米饭，偶尔会被阿蕙逗笑，苍白虚弱的脸色有了几分红润。</p>
可是放不下也不行啊。</p>
阿蕙的家不在杭州府，她没有能力再照顾这孩子了。</p>
老二兆慎去磨廖士尧，非要跟去茂城。</p>
而廖士尧对孩子们出门这件事，态度一向是开明的。他觉得男孩子不应该养得太娇气、狭隘，应该放手让他们到处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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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世面，才懂得男子汉的责任。家国破碎，男孩子可不准像女孩子那么天真以为生活很美好。</p>
他很痛快答应了带兆慎一起去。</p>
兆慎欢喜雀跃。</p>
只是，小禹留下来谁照顾呢？廖士尧头疼。</p>
廖士尧问阿蕙可有好的建议。</p>
阿蕙也很头疼。</p>
家里的佣人，是不可能把小禹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p>
哪怕阿蕙叮嘱她们注意事项，她们也只是照本宣科，可能最后把孩子教的更加抑郁。</p>
阿蕙也没有主意。</p>
两人都在犯难，副官进来禀道：“督军，外面来了个小姐，她说她是赵小姐的堂妹……”</p>
堂妹，小五吗？</p>
阿蕙微讶。</p>
廖士尧便看向她。</p>
阿蕙道：“我的确有个堂妹…….”</p>
廖士尧对戴副官道：“那请进来。”</p>
阿蕙起身，跟着副官一块儿去了大门口。</p>
穿着一袭天蓝色长洋裙的女孩子，头上带着黑色面网的宽檐帽，手里拿了只藤皮箱，亭亭站在门口。</p>
果然是小五赵嘉盈。</p>
阿蕙突然就不太明白了。小五不是去了东沪求学，怎么到了杭州府，还到了廖士尧的官邸找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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