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所有的村民们感激得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一个个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无比的兴奋而激动,到最后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
“从今往后,冬子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村民们震臂高呼,声势骇人,呐喊狂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林冬只是站在田埂上,笑而不语,一阵寒风刮来,却毫无半丝的寒意。
而林栓全那群人懵逼了,傻了,脑子当机了,两个眼珠子像是关上了电源的机器人,里面是极度灰暗而呆愣的神色。
紧接着,他们心中那般巨大的懊悔如同惊涛骇浪般狂扑狂涌过来,他们悔呐!
悔得肠子都青了,悔得脸都绿了,悔得恨不得狠狠地把自己抽成猪头!
站在林栓全旁边的村民们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懊悔了,可决定又是自己做的,像找人发泄都没理由,但这也是被人给蛊惑的啊!
那群跟林栓全站在一边的人瞬间暴怒成狮子,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
“管管我什么事,这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决定,我又没强迫你们!”
心中同样是极度懊悔的林栓全惊恐地望着刚刚还跟自己同仇敌忾,但现在把自己围成一圈,十分暴怒的村民们,舌头打结地结巴道,心里一阵慌恐。
前两天还在被他们冷嘲热讽的村民们现在看到他们起内讧了,纷纷是好气又好笑起来,一个个驻足在哪旁观着。
“强迫你妈个几把,你他妈不说话老子会脑子进水跟你站一队?你他妈这是在断我财路啊!”
那群人看到林栓全现在这般毫无悔意和愧意,心头的暴怒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个块头壮硕的村民一拳恶狠狠地朝他左眼捣去。
“唉哟!”
林栓全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没被一拳打倒摔倒地上,捂着左眼痛嚎。
“兄弟们,揍这个离间咋们村里人人心的王八蛋,这的杂碎!”
那群人见有人出头了,顿时也是趁机发泄心头的愤怒和懊悔,一个个冲上前对着林栓全拳打脚踢,拳拳到肉,打得这家伙在土地里滚来滚去,哭爹喊娘,浑身脏兮兮。
领了钱的村民们看到這一幕纷纷只想拍掌大笑,只觉得痛快不已,林冬看得更是过瘾,那群人每打林栓全一拳就像自己打了一拳般,痛快得不能再痛快。
好一会后,那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止了对林栓全的殴打,但依旧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个个依旧对他怒目而视。
此刻的林栓全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浑身衣衫褴褛,破破烂烂,沾满了黑黄粘稠的泥巴,遍体鳞伤,浑身是血,躺在田地里有气无力,气若游丝地哀嚎着。
那群殴打了林栓全人的发泄完了心头的怒火,但转眼看到村民们手中那红灿灿的钞票和面色的兴奋之时,心头的难受和懊悔依旧是挥之不去。
他们脸皮抽搐着,倒吸着凉气,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似乎是在征询着各自的意见后,稍稍犹豫下,而后便坚定地点点头。
一群人脑袋蓦地朝站在田埂上,背着手,笑意盈盈的林冬瞟去,毅然决然地抬脚迈去。
他们眼神直直地望着他,走到林冬的身前,然后“咚”的一声就跪下了:
“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这般鬼迷心窍不停您的话,不该相信林栓全那个王八蛋的话,您是能够帮助我们脱离贫困的唯一一人,我们不想也这般穷下去啊!求求您了,让我们也种花吧!我们发誓,从此以后我们绝不会忤逆您的意思!”
他们一群人边磕头一边大声地哭喊着,声音凄凄惨惨,脑袋此起彼伏,脑门上全都沾满了泥巴,变成了大花脸。
村民们眼带戏谑地望着这群看到他们挣到钱又反悔了的家伙,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不肯冒着来年颗粒无收的风险,但见到别人的冒险成功了又来跪地求饶要别人带他们一起发财,这种人实在是令人唾弃。
林冬面无表情地看着在他面前跪下磕头的这群人,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尽然是冷漠。
这群人磕了好久好久,在松软的泥土上磕头都把脑门磕破了皮,渗出了血,但林冬依旧是没有半分想要松口的模样,依旧冷漠地注视着他们,冰冷的表情,一语不发。
人群里静悄悄的,除了林栓全微弱的哀唤便只有磕头的人哀求和磕头的声音,若远处有外人靠近,指不定还以为回到了古代,所有人用像看待皇帝或神灵般的眼神看待着林冬。
最后还是村长看不下去了,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迈出步,望着这群不争气的家伙,衰老的面容唉声叹气道:
“冬子诶,我说,干脆还是就算了吧,让他们回到我们种花的队伍里面来算了,毕竟这种花还是有些风险,他们心有担忧是正常的,而且又受到了林栓全的反动蛊惑言论,自然还是难免有小部分不坚定的人不敢进行下去了,既然现在已经是诚恳地哀求道歉了,干脆还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