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妃寿辰自然过的热闹极了,玉蓉当天随着朱氏回去,还收获了韩王妃送的许多礼物,看的杨家众人眼热的很,鲁老夫人甚至对玉薇道:“江夏王不是最中意你吗?玉莲说他可是亲自选中了你,怎么她对玉蓉这般器重。”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夏王看中的是玉蓉呢。
玉薇脸色颇为落寞,“王妃好像不喜欢我,就一直喜欢玉蓉,从一开始就喜欢玉蓉,要聘他做侧妃。”
即便天真如玉薇都看的分明,王妃分明最喜欢玉蓉,卓娘子在她房里来来去去送了多少东西,她那儿可没那么多。
鲁老夫人拧眉,这事儿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银钱打点,说起来还是玉薇不争气,向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夏王的亲事,无论正室侧室,都要征求韩王妃同意才行,但——
她又想,天下哪有父母会让捧在手心里的子女恨自己呢?
因此,她鼓励玉薇道:“这次你爹为了延请了有名的教养嬷嬷,你可要好好的学规矩呀。”
“是。”玉薇再自艾自怜也无用。
诚然玉薇有这样一心为她的祖母,玉蓉却没她这么好运气了,甫一坐定,她的祖母四老夫人就过来了,她探头探脑的问:“蓉姐儿,怎么样,韩王府可要你了?”
玉蓉冷哼一声,“您就别关心这些了,我一律不知道,这马上要过年了,二叔二婶可回来?您可千万别只顾着我这里。”什么事情要是她的祖母知道了,那全族就都知道了,她是个大嘴巴,又小气,每每坐下来不是哭穷就是打探事儿。
四老夫人讪讪的,“方才我看你娘让家里下人去卸货,这才去了几日啊,怎么拿回来那么些东西?”
这样的人也好打发,玉蓉笑眯眯的对碧桃道:“你把那个褐色绣松柏长青树的那金锞子给祖母,给您好去抹牌,我不在家,许多传言您也不必相信。”说罢,又神神秘秘的道:“如今是多事之秋,祖母,有些事,我不能多言,就怕遭人嫉妒,您也毋须多言。”
四老夫人拿了钱就一溜烟的回了屋内,密密的把钱藏好,她自来这个性子,手里没钱,一分一毫都得细细算,当初张家送的礼给她,让她撮合孙女与阁辅家三公子,她那次算是直接替孙女做主,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朱氏里里外外用自己的人,当然,人家朱氏掌家,她和四老太爷的产业早就卖了个精光,如今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杨兆朱氏夫妻养着。
老两口吃喝不愁,但是四老太爷不赌博就抹牌,她偶尔也打打花牌,还得去姨太太家走亲访友,偶尔摆摆排场,还去找道婆们算算命,做些法事,这些可都要银钱。
见主母走了,玉蓉不免摇头:“我房里如今东西多了,旁的人可不许进来,她老人家,你也是知道的,和我祖父狼狈为奸……”
这老两口没别的喜好,就爱从儿子女儿手里坑钱,男的是全部拿去抹牌,输多赢少,女人则全部存起来,不是贴补娘家人就是搞些歪门邪道,家中真的为她好的,大概只有她娘了。
这个年过的很快乐,因为杨兆也回来了,朱氏又因为女儿要成为侧妃,有了着落,一家人难得过了个好年。
但四房是难得的低调,朱氏和女儿商量后,也觉得未发明旨,先不必太过高调,今年玉蓉连外祖家都未去。
到了元宵节,韩王妃请玉蓉陪她进宫,这是莫大殊荣,朱氏不敢耽搁。
玉蓉心道,前世可没有看元宵灯这一回,这是怎么了呢?
韩王妃自然也不清楚,她是想带玉蓉进宫,让沈皇后看了之后,顺理成章的把玉蓉的事儿坐实。
因此玉蓉今日打扮的比以往更盛,韩王妃甚至让平日伺候她梳妆的嬷嬷亲自为玉蓉梳妆,头上甚至用的红宝石串珠步摇,平日觉着她柔弱无骨,猛然这样一大扮,又仿若神妃仙子,尤其是玉蓉还生了一对梨涡,笑起来,简直是如诗上所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