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又亲了一下，更用力，更响亮。</p>
夏屿：“感受到了。”</p>
“两下。”</p>
她轻笑，“我赚了。”</p>
挂了电话，江川心说，真是个傻姑娘。</p>
他心里烦躁躁，扯松了衣领，想要抽烟，很久没抽了，手边都没有。最终还是按捺住去买烟的冲动，因为她不喜欢他抽。</p>
现在他的胃，他的肺，都不只是一个人的了。</p>
他又坐了片刻，掉转车头回家。</p>
进门时，陶慧正坐在桌前发呆。听到脚步声，擦了下眼，回头，“怎么又回来了？”</p>
江川还有些不自在，“也没那么急，我先上楼了。”</p>
陶慧冲着他的背影说：“川川，等你有了孩子就能理解妈妈了。”</p>
江川脚步顿了下，或许吧。</p>
***</p>
这一边，夏屿收起手机也回去。</p>
刚用钥匙开门，门被推开。</p>
她的包被送了出来。她接住，门关上。</p>
她隔着门说：“妈，没有您的同意，我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p>
说完等了片刻，没有回应，但她知道，妈妈听到了。</p>
她就转身下楼了。</p>
江川的人生还是太顺了，不像她，早就摔打出来了。</p>
回去的路上，天渐渐黑下来。</p>
她开了车灯，自如地转动方向盘。</p>
年少时，受电影影响，以为遇到爱情，就该为它抛开一切，与全世界作对。现在知道，为了爱，更要努力和这个世界达成和解。</p>
就像那次参加初中同学婚礼的所见所感，两个家庭可以不亲密，但决不能水火不容，因为那样的话矛盾还是会投射到婚姻里。</p>
回到家，她做饭、喂猫，给江小笨洗了个澡，给它吹毛的时候，想起江川给自己吹头发，不由会心一笑。</p>
想他。</p>
上次他穿过的睡衣，她洗了，已经干了，她仔仔细细叠起来，然后躺下睡觉。</p>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手机振动。</p>
夏屿没看清就接了，听到熟悉声音：“开门。”</p>
“嗯？”</p>
嗯？她睁大眼，“你在哪呢？”</p>
“门口。”</p>
夏屿扔了手机，下了床，光着脚跑到门口。</p>
隔着门试探叫一声，“江川？”</p>
“我在。”</p>
他许是怕惊扰邻居，声音不大，但是听着格外让人心安。</p>
夏屿开了门，他穿着深灰色大衣，拎一只轻便的旅行包，像是刚从飞机下来，裹挟着一身来自万米高空的凉意。</p>
两人不知是谁先动，同时抱住彼此。</p>
她身上还是热的，忽然遇冷，被激得微微发颤。他回手关了门，放下包的同时，发现她光着脚。顺势托住她的臀，她娴熟配合，来了个考拉抱。</p>
她还是难以置信：“你怎么这么快……”</p>
“想你了。”</p>
夏屿内心一阵悸动，同时也想起一句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p>
“你应该在家陪妈妈。”</p>
江川稳稳托着她：“我爸今天就回来，我要陪自己老婆。”</p>
说完吻住她，走向卧室。</p>
夏屿被放倒在床上时，两条腿还盘着他的腰，两手还勾着他的脖子。她还是恍如梦中，后知后觉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p>
江川也问：“什么？”</p>
他被迫弯着腰，看下手表，“还能睡一会，宝贝儿，先让我把衣服脱了。”</p>
夏屿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姿态未免太那个了些，放开八爪鱼一样的手脚，嗖地钻进被窝。</p>
江川脱了外衣，衬衣，看见另一只枕头上放着的一套睡衣。</p>
拿过来就穿上。</p>
“你知道我回来？”</p>
夏屿背对着他，咧咧嘴。她明明是要放进衣柜，不知怎么就放到床上。这问题怎么答都显得很那个，干脆假装没听见。</p>
江川换好睡衣，掀被子进来，从后抱住她。</p>
夏屿心里想的是，这样算是“在一起”吗？她可是刚跟妈妈承诺过了呀？可是这个男人，披星戴月来找她，她要是太冷淡，那还是个人吗？</p>
回想着他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还有眼下形势，有必要跟他打个预防针。</p>
“江川，即使你家和我家都同意，我也不会太早结婚。”</p>
“……为什么？你不是要在二十八岁结婚？”</p>
夏屿怔了下，那是好久以前的想法了。</p>
“还要享受恋爱，还要搞事业啊。”</p>
当年就那么短，现在才刚刚开始，还处于感情里最美好的阶段……男人婚后可是会“大变活人”的。</p>
江川说：“行，那就晚点再说。”</p>
夏屿：“……”</p>
“等把这六十七个套套用完。”</p>
夏屿扳手指数了数，还真是六十七个，这男人整天都记些什么啊，好使的脑袋是这么用的吗。又想，只要不用套套，就不算是“在一起”。</p>
就这么决定了。</p>
江川跟她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他问：“你妈现在见了我，是不是不会给好脸色？”</p>
嗯，会赏你一只碗。</p>
“她喜欢宠物吗？更喜欢猫还是狗？要不把江小笨送过去？”</p>
夏屿：“喂！”</p>
江川：“还是算了，小笨是我们自己的。”</p>
他左手绕到她身前，单手包住她的两只手。</p>
夏屿觉得他像是要说什么，但又忍住了，就一直捏她的手……不是说“江总无情”吗，原来你的表情都在手上。</p>
夏屿抽出一只手，拍拍他手背，“江总。”</p>
“嗯？”</p>
“你条件这么好，不用担心娶不到老婆。”</p>
农村小伙要是有你这张脸都能省几万彩礼。</p>
“咱们现在应该以事业为重。”</p>
江川“嗯”一声。</p>
攻略岳母大人也是一项事业。比把一个公司运作上市还要难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