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烟凝走得理直气壮，王培和张骁只得重新坐下，讨论方才她留下的连串问题。</p>
王培就算之前对罗烟凝有不满，但至少在今夜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p>
而王培与张骁将问题分析过后，决定明日早朝结束后，跟皇帝密谈，让皇帝下旨暗中搜查调查长序城所有的异邦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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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烟凝回府后便歇下了，在她看来，今夜之事留给王培处理是最好的选择，以王培“老奸巨猾”的性子，明日定会从皇伯伯那取得他想要的圣旨。</p>
至于她自己，这件事不会参与半分，眼下重点是找出悬赏业火令的人。</p>
翌日，罗烟凝起床梳洗完毕后，又看了一遍写给何九霄的信，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随后她出门亲自将信交到信栈，并嘱咐他们要尽快送到，中途不许出任何差错。</p>
街上与往常不同，许多官兵挨家挨户搜查，百姓不知他们在查什么，都有些惶恐。罗烟凝大致看了一下，发现官兵并非只查异邦人，连秦罗人都没有放过。这群官兵里，还有不少是禁军。昨夜的事，到现在还没有放出半点风声……</p>
有两个铁匠铺因为使用的材料有问题，一并被查处，在外人看来，这是朝廷在整治商贩的举动。</p>
罗烟凝露出笃定的笑容，看来丞相对怎么处理这件事已经了然于心。</p>
闲着没事，罗烟凝又去了平时的茶馆，虽然何九霄不在，但似乎坐在那里，她心情就会好些。甚至怀着期待，他会突然出现。</p>
因着是冬天，茶馆里客人寥寥无几，显得有些空旷，说书人努力压着瑟瑟发抖的声音，想尽量把故事讲得生动些。罗烟凝不动声色地赏了他二两酒，鼓励他讲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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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是见过罗烟凝几次的，知晓她身份不凡，出手阔绰，很识趣地朝她作了个揖，接着更加卖力地说着未完的故事。</p>
罗烟凝听了一会儿觉着无趣，但出于尊重，她还是耐心地坐在那。她本想去找路浅欢，跟她分享一下女儿家心事，可想到人家与霍晗久别重逢，定是有说不完的话，自己贸然前去，太唐突。</p>
自己身边的侍女太单纯，护卫太呆板，与他们说了也不会懂。</p>
罗烟凝就这样干坐到午后，周围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说书人也换成了唱曲儿的小女孩。她甚至想，是不是因为手下都是得力干将，所以自己这个主子当得太闲。</p>
不多时，天上飘起雪花，街上开始变得冷清，一些小摊贩手忙脚乱地收拾摊子，偶尔会有人滑倒出糗，引来左邻右舍地笑声。顽皮的小孩子这会儿在街上跑得欢欣雀跃，引来母亲着急的喊声。对面卖豆腐的妇女，看着迎面走来嘘寒问暖的丈夫，难得露出幸福又局促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