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气候多变，临走前序凝公主托我问将军，她给将军的药可有效果？”终于，罗烟凝还是忍不住关切的开口。</p>
樊肃突然笑了，连带脸上的皱纹都带着笑意：“小丫头连这个都告诉你了？”</p>
罗烟凝微笑着点头，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依然毫无神采。</p>
“老夫挺好的。让她放心吧！”樊肃高兴地又喝了一杯。</p>
戊城如今还不算真正的春天，日头落得早。童清见樊肃有了酒意，催促着他回去歇息。</p>
回营的路上，樊肃问童清：“你认为玉飞狸怎么样？”</p>
童清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得老实回道：“武功和下毒的手法极高。脑子也好使，就是为人太狡猾了些，真跟只狐狸似的。”</p>
“说的没错。”樊肃赞同地点头，脸上的酒意似乎被风吹散了，“她一开始就知道老夫在试探她，可她没有表现出半点浮躁和不满，反倒心甘情愿任由老夫试探。这等心性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练就的。”</p>
童清困惑地看着樊肃：“但末将总觉得她有些邪性。万一呼延恕许她什么诺言，她会不会…”</p>
樊肃笃定地摇头：“不会。她虽然邪性了些，但本质不坏。何况，能与序凝公主有这般交情的人，不会差。而且以她的身手和医术上的造诣，想要高官厚禄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背个叛徒的名声？而且呼延恕能给她什么？你啊，别胡思乱想了！”</p>
“但是末将还是很费解，她到底什么时候下的毒！”</p>
樊肃笑了笑：“若是能被人轻易看出来，江湖上还会有那么多人忌惮她？”</p>
童清无奈地垂下脑袋，技不如人啊！</p>
相互告别之后，罗烟凝坐在屋中静静地望着窗外出神，身上被一层淡淡的忧思笼罩。</p>
今晚还没结束。</p>
云三略显醉意地靠在椅子上养神。</p>
萧梧坐到她旁边安慰：“主子，等这事儿过了，你在跟老将军实话实话吧。不然故人就在眼前不能相认，属下都看着难过！”</p>
“唉…”罗烟凝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郭俊烨还有多久过来？”</p>
“应该快了。他如今是樊老将军身边的人，擅自离营怕是不容易。不过只有两天，够我们查玉简的事么？”萧梧好奇地问道。</p>
“查到哪算哪，别人精心布置那么久的局，没那么容易破。”罗烟凝淡淡地说道。</p>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响起敲门声，云三蓦地睁开眼睛，脸上的酒意瞬间消失殆尽，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喝酒。萧梧开门，确认四下无人监视后，才把人放进来。</p>
郭俊烨自从到戊城后，就没闲过，跟随樊肃出入沙场数次，原本白皙温润的脸，如今也多了几分被风沙侵蚀的痕迹和从前没有的刚毅。</p>
“参见主子。”郭俊烨单膝跪地，恭敬地给罗烟凝请安。</p>
罗烟凝欣慰地看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起来说话。”</p>
郭俊烨正襟危坐，等着罗烟凝的问话。虽然眼前这张普通至极的脸与她本来面目大相径庭，但她没有收敛的气度，依然让郭俊烨倍感压力。</p>
“许久没见你传信回来说起玉简的事，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罗烟凝静静地盯着他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