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凡人，意志力始终不可能和神相比。而且他有时光螺旋重置作为底牌，本质就没想死，所以在这场拉锯战中，他拉不过青芒。</p>
但小落就不同了。</p>
她的意识本来就异乎寻常地强，而青芒已经受到重创濒临死亡，意识变得衰弱，胜负的天平就开始翻转了。</p>
“就算你能抢到了那个人的心，自己却死掉了，又有什么用呢？”</p>
齐美一边继续往后退，一边问。</p>
“我不需要用有。”</p>
这一小会儿，小落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东西，她已经不那么激动了。</p>
“没有何马大人的话，七年之前我就死了。</p>
“跟着他我渡过了七年最好的时光。</p>
“我已经很满足了。”</p>
“不好意思。”</p>
齐美看她拔得起劲，一边后退一边说。</p>
“你拔出那东西的时候会喷出死气。只要粘上一点我也会死。所以我只能躲远一点儿。”</p>
她已经是个亡灵了。如果再沾染死神的死气，会像那些祭品一样被吞噬灵魂。</p>
“没关系，你躲远一点儿吧。”</p>
小落无所谓地说。</p>
走到十步之外，齐美继续提醒她：</p>
“拔出的瞬间死咒就会转移到你的身上。</p>
“被死神的死咒直接命中是无法转世的。你将归于死神的权柄，成为死咒的一部分。</p>
“他也会忘记你，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你一样。你们是永远不可能再逢的。”</p>
小落喃喃自语道：</p>
“七年之前，我们本来就不认识。</p>
“谢谢你给我的七年。</p>
“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以为可以报答你。</p>
“既然不能，那我就把命还给你。</p>
“互不相欠！”</p>
她将插在青芒身上的死神之镰狠命一拔！</p>
……</p>
在混战的天空中，一小团火焰凝聚成了人形。</p>
身着火焰长裙的朱雀，出现在混乱的夜幕中，双手抱胸望着战局。</p>
她不断地将自己的意念投入进来，尽管她的攻击很猛，但怎么也比不上意界主人的天时地利。</p>
在夜空里，死神的每一个化身都变成了黑袍裹身，手持镰刀的形象。</p>
至于黑袍里边是什么，他完全放弃去臆想了。随便是什么就是什么吧。</p>
所以每当在狂风中吹起这些“死神”的头罩的时候，里边露出的都是一无所有的虚空。</p>
只有那柄镰刀是死咒的具象。死神已经无法发出完整的死咒了。</p>
但即便每个化身只是带着一点点死气，也足够立刻处死一个凡人了。</p>
无数个这样的死神就像夜空里的蝗群，组成了无数翻滚的黑云。</p>
但这些对朱雀没有太大的影响。她的在世之身是火焰，拥有比死亡更可怕的毁灭之力。</p>
那些“死神”还没有能接近她，就被火焰所毁灭化为混乱的粒子，最终以辐射的方式释放了出去。</p>
问题在于，这些辐射最终也落在死神的意界内，是它能量闭环的一部分，并不会直接损耗。</p>
所以死神的那些化身即便被烧灭了，马上又会化生出来，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p>
而她投入的意念可是实打实的损耗了。所以这么下去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p>
她的意念耗尽，不得不退出死神的意界。而死神依然在这里逍遥法外。</p>
如果她在现实中，一掌下来直接把积尸山拍平也不是个事儿。</p>
但那样的话，困在这个意界里的何马、青芒，也就会一同被她给毁灭了。</p>
“哼，你们老是给我出难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