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的嘴角，也流出许多黑色的液体。
病毒侵蚀五脏六腑，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早已经变成了黑紫色。
沐白将他搂入怀里，“别瞎说，你不会死的！你想想你的身后，还有我，还有麦伦，还有……还有清荷成百上千的员工！”
他淡笑，眼神浑浊，无法用最清澈地样子看她。
“清荷就交给你了……咳咳咳，知道你不喜欢收拾残局，但这一次……对不起。”
莫尔真挚地说下，自己最忌讳的“对不起”。
被握着的那只手掌已经开始发凉，沐白拥紧他，将他搂入怀中，用手抱住他的面颊。
“不准！我不准！我才不要收拾残局！”
“小白，中国有句话：缘已尽，情犹在。今生未了，我与你……相待来生。”
莫尔虚弱的一笑，似乎是在支撑着最后一口气。
说完，手掌垂下，脑袋已经倒在了沐白的怀里。
身体的温度随着夜幕的上升而迅速下降，整个人也开始冰冷起来。
“不！不——”
沐白跪倒在地喊着，用力地拍打着他的面颊，试图这样让他清醒过来。
鼻息全无。
眼角的血痕已干涸，迸裂跳动的血管也渐渐回到身体里。
但是人……
已经走了。
他闭着眼，没有最后剧毒发作的痛苦，只有脸颊上的安详和平静。
暮色模糊起来，布满晚霞的天空，平淡下来，没了任何色彩。
是夜幕的降临，也是他生命的结束。
沐白流着泪，抱住他的脸，俯身埋在他的颈间，然而……这个男人不会再回应了。
莫尔，这是最后一次对你说：
谢谢你。
愿你在天堂，遇到深情爱你之人。
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