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的除了后宫女眷,也有朝中王公大臣以及家眷。郑孟娆料想这种场合,江琴应该也在的,于是在人群中搜寻起来。果不其然,江琴正坐在命妇中间,与一妇人低头小声的说着什么。许是觉察到她的目光,抬头向她点头示意。她也报以一笑,随即低下头去。
感觉到一股炽热的目光正看向自己,她随着目光看过去,果然是他。苏慕,那个在自己心里的男人。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转过头去。她心里是甜的,她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温暖中带着宠溺。而这转瞬之间的互动,却被殿上的苏永豪看了个清楚,脸上的怒意更甚。坐在一旁的云妃见状递上一杯酒,他接过去一饮而尽。
皇后本来正看着台上的表演,却时刻注意着自己夫君的情绪。当他带着怒意看着自己小儿子的时候,她便开始警觉起来。
一曲终了,皇后赞道:“跳的不错,是吧皇上?”苏永豪也心不在焉的回应着:“嗯,确实不错。赏!”郑孟娆看着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明显能感觉他眼里的戾气,至于为什么,她也未去深究。
“既然今天都在这里,朕便下旨,封灿儿为太子,初八便行册封礼。稍后,朕会差人将圣旨拿过去。”苏永豪凌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最后在郑孟娆身上停下。她只得对着他嫣然一笑,举杯道:“恭喜皇上,往后也有人替皇上分忧了。”
苏永豪笑得凉薄,叫她看了有些不安:“爱妃说的对,朕是有人替朕解忧了。”说罢又看了一眼众人,顿了顿,又道:“灿儿当上太子之后,公事繁忙,朕便让二皇子苏慕从旁协助,慕儿,你看可好?”
苏慕不疑有他,起身拱手道:“儿臣无异议,为父皇解忧,儿臣责无旁贷。”苏永豪未知可否,看着跪在地上谢恩的苏灿道:“灿儿,当上太子之后,便是一国储君了,凡事可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不可像过去那般任性妄为了。”苏灿行了三叩九拜大礼后,说道:“儿臣一定不负父皇的期望,兢兢业业。”
苏永豪和蔼的笑了笑,又道:“不过,慕儿如今已有十六,也得有自己的府邸了。便暂时将京都西郊的府邸赐给他,择曰便可搬过去住,赐名为“憾”王。”
此言一处,座下的人开始有些议论纷纷。皇后微微诧异,随即便恢复过来,面色如常的看向身侧的苏永豪,问道:“皇上,这“撼”字,可是撼天震地的意思呢?”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岂料苏永豪却摇摇头:“非也,朕指的这个“憾”,乃是死而无憾的“憾”。”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议论之声开始大了起来,不知道皇上与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是否是生了什么嫌隙?苏慕闻言心里一惊,立马跪倒在地:“儿臣惶恐,不知父皇的用意。”苏永豪眯着眼,看着自己最爱的这个儿子,若有所思,旋即又笑了起来:“起来吧,朕的意思是,做朕的儿子,要为江山死而后已,所以朕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用“憾”这个字。”苏慕这才起身,悄悄的看向远处一脸担忧的人儿。这一幕没有躲过苏永豪的双眼,他勾起嘴角说道:“说起来,这个“憾”字,也有另外一曾寓意,就是说皇儿千万不要受人所蛊惑,做出抱憾终身的事情。”郑孟娆听了心跳漏了半拍,随即看向苏永豪,发现后者并没有注意她,这才吁了一口气。
她刚才几乎都有一个想法,若是苏永豪真的发现了此事,要问罪的话,她一定要冲出来,替他辩驳,说他只是受了自己的蛊惑。然而事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她那颗心才稍稍的安静下来。只是苏永豪刚才的那番话,实在是像知道了什么一般意有所指,使得两人心里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慕儿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府邸了,但是偌大的憾王府,还缺一个女主人,朕便做主,将江侍郎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