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来,丁铁心的身子晃了晃,而当面护卫的刀刃却是被斩掉了半截。
“啊!“
丁铁心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举刀朝着护卫的脖颈砍下。
“噗通“一声,护卫的头颅落地,鲜红的热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片土地。
郝厨子见状大惊,丢掉手中的剁肉刀,转身逃跑。
“想逃?做梦!“
丁铁心长啸一声,他的手掌猛然张开,五指向上抓去,抓住郝厨子的胳膊往上一拽,将郝厨子拖拽回来。
“噗嗤!“
一声闷响,郝厨子的右臂被丁铁心一刀砍断,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而鄢懋卿的护卫们缓过神来,将丁铁心团团包围,再也不打算给他任何辗转腾挪的空间,丁铁心左支右绌,在护卫们悍不畏死的进攻下,却开始渐渐陷入了颓势。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都给老子停手!”
鄢懋卿身边空无一人,黄凯竟然把刀架在了鄢懋卿的脖子上。
“黄凯?”
“你!”
这下子,不仅鄢懋卿懵了,丁铁心亦是愕然。
“那一晚你跟我对的暗语原来不是想诈我”
满脸血污的黄凯狞笑着,大笑道:“不错,我知道叔父在鄢懋卿这狗官身边埋了两个暗桩,猜到有一个是你,既然已经牺牲了一个兄弟,当时我身后又跟着尾巴,便已经晓得了叔父的布置。你们都是掩护,为的就是我最后的行动。”
鄢懋卿默然无语,过了几息,不顾脖子上的刀,扭头问道:“黄凯,那书信也是你偷得?”
“自然是我偷得。”
“四面都是人,就连丁铁心也被看着,你是如何偷得?别跟本官说是翻窗户进去的。”
墙角的白玥也明白了过来,讥笑道:“你那白金马桶下面就是暗道,谁告诉你,老娘的西湖客栈只有一条暗道的?”
“那消息又是谁走漏的?”
“是你们严党里,想要改换门庭的大人物!”
“你不敢杀我。“鄢懋卿冷笑不止道:“就凭你们两个,拿什么翻盘?”
“鄢懋卿!“
忽地,一声大喝传来。
一队陌生的士兵迅速冲进院内,将这些人团团包围在中央。
为首之人,正是黄锈(朱由检)。
“鄢懋卿,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不要负隅顽抗,你们是逃不脱的!“
鄢懋卿看了一眼丁铁心,又扭头看了一眼黄凯,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怨毒之色。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过湖心岛,都在我的监视之下,这些兵是从南京调来的吧,怎么做到的?”
让人绝对料想不到的是,干瘦的海瑞却抖着他破烂的官袍站了出来,解答了鄢懋卿的疑问。
“海某,是海南琼山人,游了三十五年的大海,年轻时四十里的琼州海峡说不得都能横渡,何况小小西湖?”
“夜里横游西湖去报信再游回来?真是水性惊人,好,好,好,我看走眼了!”
朱由检扭头对南直隶的参将说道:“严党的人,都绑起来。”
“遵命!“
朱由检则是看向鄢懋卿,说道:“鄢大人,现在可以跟我走一趟了吧?“
鄢懋卿咬咬牙:“你们不能杀我,若是杀我,小阁老一怒,到时候你们也活不成!“
“哈哈哈哈你的小阁老严世藩,现在都因为私通倭寇被抓起来了,已经无暇顾及你们了。你们严党吞了皇上二百万两白银藏在废弃的倭寇巢穴双屿岛上,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处置?“
朱由检哈哈一笑,大手一摆,示意身后的士兵押解着鄢懋卿,带领众人走出西湖客栈。
鄢懋卿闻言,身形一震,脸色苍白了几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脸上尽显绝望之色,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严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