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忽然眼神一亮,他这双招子是极好的,忽地见了一只林麝从远方窜来,忙说道:“哥哥,且容我射了此麝,当个佐菜。”
曹变蛟也不好拂了吴三桂的面子,自然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吴三桂带着亲兵纵马前去,数名亲兵皆是精于骑射的高手,只不过为了照顾少年吴三桂的面子,没有引弓射箭,而是让吴三桂先射。
“咻!”
就在吴三桂刚拉开弓时,林间一箭射来,正中林麝的屁股,林麝踉跄了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吴三桂的马前,紧接着林中两骑勒马驶出,赫然是披着京营的红色布面甲的朱由检和丁润。
见只是两个士兵打扮的骑卒,吴三桂不以为意,便招呼手下要扛着这只颇为肥硕的林麝,回去当早餐。
然而,当面几十步外的“骑卒”却遥遥开口了。
“小兄弟,这是我射的鹿。”
吴三桂闻言不由得蹙眉,他一来最讨厌别人说他“小”,二来见这小兵连林麝和麋鹿都分不清,更是心中鄙夷。
“如何便是你的?”吴三桂冷笑不止,言道:“分明是撞在我马蹄下的。”
“箭还在身上插着,如何不是我的?”
吴三桂被拂了脸面,干脆也不看箭杆在屁股上兀自颤抖的林麝,登时就变了脸色,手上硬弓一招,竟是对准了两人,身旁家丁也纷纷不怀好意地引弓上箭,只待少将军一声令下,便将这两个不识好歹的京兵吓唬一下。
真射杀,他们自然是不敢的。
“久闻辽兵善战,却不晓得是这般善战法。”
当面骑卒冷笑不止,隔着五六十步,辽兵停了马,对面却还在纵马来回游曳,猝然发难也真难留的下人。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大言不惭!”
吴三桂大怒,年轻气盛的他热血顿时上头,弃了林麝,拍马便去取当面的两个骑卒。他这一步突然启动,等亲卫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窜了十几步出去。
战马一侧的大刀,被吴三桂卸下紧握在手里,辽东将门的看家本事自是不会忘的。
至于为什么不用弓箭,大抵是看当面的骑卒披了甲,又在移动状态,弓矢难以一击必中罢。
“能擒下吗?尽量别杀。”
“没练出来的假把式,好说。”
朱由检自然是不会自己上阵的,他也没这个水平,虽说大约可以称得上是同龄人的吴三桂弓马武艺比不上曹变蛟,但对付完全没练过的朱由检,一刀一个真不夸张。
丁润拍马迎上,刀却未出鞘。
“喝!”
吴三桂手腕一翻,关公大刀倒提斜撩,宛如残月般倾泻而出。
“当”
电光火石之间,丁润拔刀格挡,又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刀背反劈,吴三桂的肩膀被劈中,一个踉跄,几乎要跌落下去。
就在他头晕脑胀之际,便已感觉自己腾云驾雾般被从马上擒了过去,再回首,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亲兵完全不敢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