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文,同去钓鱼吗?”李锦书敲响了甄淑文的房门。
“别吵我……”
天刚蒙蒙亮,李锦书就提着钓竿背着鱼篓出发了。
沿着一条依稀看的出痕迹的小路走着,李锦书的裤脚早已被路边花草上的露水打湿,走起路来平白要多用几分力气。
人生地不熟的,李锦书生怕走错路,走出几里不见人气,少年人还是有些慌张的。
远处雾气蒸腾,朦胧间可以见到一个大湖的轮廓。
抬头,月亮还未下去,半透明的银盘挂在空中,给这处地方添了几分静谧。
给鱼钩挂上蚯蚓,李锦书将钩甩了出去。钩子清脆的落水声在湖面荡漾,泛起的波纹一圈,一圈,一圈……直到李锦书的脚边慢慢消失。
李锦书没钓过几回鱼,也不知道能不能钓上来。
生活太过匆忙了,他想慢下来,也必须慢下来。从李家镇出来,自己更多的是临场的发挥,这一连串的事情更多的是没有准备的,生死比往前十几年见的还多,手上也沾了鲜血。
出来许久,都快忘了自己是个书生了,去靖州城是要考试的。
记得自己曾经问过老爹:为什么当猎户?
“打猎就是为了过活,为了柴米油盐。”老爹一边说着,一边拉弓搭箭,“嗖!”的一声,一箭钉在八十步外的树上。
老爹回头冲着李锦书道:“这一手,它不俊吗?”
想着想着,李锦书笑了,再后来又迷茫了。
湖上的雾渐渐消散,李锦书的鱼漂开始抖动。
鱼漂突然下沉,李锦书连忙一拉,却拉了个空。挂上蚯蚓,李锦书又将钩甩了下去。
李锦书再提竿,这次有鱼了,是一条一指长的鲫鱼,李锦书情不自禁地笑了。
雾气已经完全消失,太阳也渐渐地升了起来。微风吹皱了湖面,叠起层层的波纹。
鱼篓里已经有了四条鲫鱼,还有两条小黄鱼。李锦书再次甩竿,打算钓完这竿就回去。
鱼钩沉下去,鱼漂就有了动静。鱼漂猛地沉入水中,又突然浮出水面,来此反复了好几回。
鱼漂又沉了下去,不过这次没有漂上来。
李锦书还以为是条小鱼,随意一提,没能提动,杆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他想要靠蛮力拉上来,结果才发力就听见鱼竿中断“咔咔”的断裂声。
李锦书不敢动了,但是鱼竿的断裂声越来越密集。
他慢慢的将鱼竿插到土里,插到一尺多深。
“啪!”鱼竿断了。
李锦书扑了出去,整个人都扑到了水里,手中却死死的抓住了鱼竿尖端。
站起身来,李锦书大半个个身子都在水里面。这次李锦书不敢用力了,生怕连线也断了去。
他就站在水里,举着“鱼竿”,任那条鱼从东跑到西,又从西跑到东。
感觉鱼没使劲了,他就慢慢往后退,手里往回拉,鱼使劲了,他就不动了。
慢慢的李锦书又回到了岸上,身上湿漉漉的到处都在滴水。
“搏斗”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一条大胖鲤鱼被拉上了岸,提起鲤鱼,得有四五斤重,有寻常人小臂长短。
提起鲤鱼,李锦书心里满是自豪,想着赶快回去跟甄淑文、方硕讲。
收好残存的鱼线,背起鱼篓,提着鲤鱼,李锦书兴高采烈的往客栈走,身后留下一路的水迹。
到了客栈,门口的小乞丐冲着李锦书道:“我要吃冬瓜鲫鱼汤。”
李锦书没有回应,略作停顿就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