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p>
“你选左边和右边的概率是相等的吗?”</p>
“是啊。”伊清浅不假思索的说。</p>
“好。现在,我们来做一个假设。”</p>
“假设口袋里有东西?”</p>
伊清浅将另一只手伸进秋笙左边的口袋,他们几乎贴在一起了。</p>
秋笙可以感觉到微弱的肉体曲线。</p>
他假装没听到伊清浅的话:“假设,时间倒流,我们回到了你选择口袋的时候。注意!你的记忆也倒流了。这次,你会选左边的还是右边的。”</p>
“没有记忆的时间倒流,等于时间没有倒流,我当然还是选右边的!”伊清浅答。</p>
“再时间倒流一次呢?”</p>
“那也不会有区别。”</p>
“不管重来多少次,你都会选择右边。是吗?”</p>
“是。”</p>
“你明白了吗?”</p>
伊清浅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她将插入秋笙口袋的手掌抽回,摸摸下巴。</p>
雨变大了,嗒嗒的打在路面上。</p>
少女问:“你是说,对我来说,其实根本没有左边那个选项?”</p>
“没错,就算重来无数次,你都会选择右边。如果这个选择真的是随机的,如果左边右边的概率真的是相等的,为什么重来无数次,都不会选到左边?”</p>
“我习惯了选右手边。”</p>
“没错。根本没有什么自由的选择,你的习惯注定了,你会把手插入我的右口袋。”</p>
顿了顿,秋笙继续说:“换句话说,你以为对你来说,你站在平地,往哪走都有可能,实际上,可能只有一种,你就是在往山崖坠落,你只有坠落这一个选项!”</p>
身后安静下来了,看来伊清浅陷入了混乱中。</p>
“所以,你可以计算出未来?”她抓住了秋笙的肩膀。</p>
既然所有选择都有注定的答案,既然没有概率性的事件,那么一切当然是可以计算的。</p>
“我不是一直在这么做吗?”</p>
“你之前是让玻璃球滚到别人脚下!不是让别人去踩树枝!”</p>
“人和玻璃球同样是世界的一部分,我可以计算玻璃球未来所处的位置,当然也可以计算人未来所处的位置。”</p>
“好像也对。”伊清浅捂着脑袋。</p>
她安静下来,认真想这件事。</p>
十分钟后,她找到了一个反驳点:“不对。你不可能知道,我习惯选右边的事!你看不出来!”</p>
“你认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吗?”秋笙提出一个似乎不相关的问题,“你的思想独一无二吗,你的习惯独一无二吗?”</p>
“不是,像我这样的人很多。”伊清浅回答。</p>
开到路口,秋笙往右转,小区的居民楼进入眼帘。</p>
快到家了,他说出四句总结:</p>
“人的思想并非独一无二,通过观察和你相像的人,进行总结,就可以洞悉你的思维方式,洞悉你过去和未来的所有选择。”</p>
“心理学这个学科,就是在研究这方面,尤其是心理侧写,侧写师只要看作案现场,就能预测犯人的身高、种族、爱好。”</p>
“这一整个理论,叫做决定论。所有选择,早已有了决定的答案。”</p>
“以决定论为基石,以心理学预测心灵,以物理学预测物质,只要知晓现在,过去和未来都在我的眼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