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天阳收起笑脸：“你还剩一发子弹。”</p>
秋笙没有回应。</p>
“你手上是猎犬手枪，弹夹是13发，算上你在枪膛里压的，一共是14发，你已经打了13发！”</p>
东天阳猛吸一口气，他伤口处的肌肉紧缩，止住血液。</p>
他将受伤的腿踏在地上，他一手摆在额前，一手摆在胸口，重现架势。</p>
“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在不致命的部位还能挨上两枪！”</p>
他的音调越来越高，他的情绪越来越高。</p>
“你唯一的错误，就是选了我做你的试炼！来吧，带着我给你的恐惧，永远沉溺在懦弱中吧！”</p>
伴着怒吼，他冲向秋笙！</p>
他一直向前，对秋笙的枪口视而不见，他跨过了半个客厅，他握着的手激动得颤抖。</p>
他睁开了左眼，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秋笙的脖子！</p>
“砰——！”</p>
秋笙开了枪，子弹击中了东天阳的胸膛。脑袋容易被躲开，胸膛是最稳妥的射击点。</p>
东天阳踉跄两步，停了下来，他低下头，愣愣的看自己的胸口。</p>
然后他抬起头，扯出得意的、狰狞的笑！</p>
他说了谎，就是被击中致命处，他还是暂时保有行动的能力！</p>
他迈开腿，他长大了嘴，他的牙齿猩红，他的手掌已经迫不及待。</p>
地板上传来咚的一声。</p>
秋笙丢下了手上的枪，露出了他一直握着枪柄，从未让东天阳看到过的右手掌。</p>
在他的右手掌里，握着一个打火机，火焰已经点燃。</p>
瞬间，东天阳的脑海中闪过他撞倒酒柜，在酒水上翻滚了一圈的场景。</p>
刺鼻的酒味传入他的鼻子。</p>
“不——！”</p>
在他的叫声中，秋笙丢出了打火机。</p>
打火机落在他的脚下，火焰忽的燃起来，火舌卷上他的身子。</p>
“啊——！”</p>
他想冲向秋笙，但他眼前都是火焰，根本分不清方向。</p>
“你在哪！”</p>
他四处冲撞，用力打砸。</p>
半个客厅都成了火海，他走到楼梯口，围栏撞到他，他踢倒了围栏，摔到一楼。</p>
秋笙从沙发后走出，他走到卧室，捡起东天阳掉的手枪，来到楼梯口。</p>
东天阳躺在地上，火焰灼烧他的皮肉，传来刺鼻的焦味。</p>
他一动不动，脑袋往右歪，似乎是摔下去折了脖子。</p>
秋笙看了两秒，抬起手。</p>
子弹击在东天阳的另一侧胸膛。</p>
“啊！”东天阳猛地坐起身，他瞪着枪声的方向。</p>
秋笙再次扣动扳机，子弹击穿了他的脑袋。</p>
东天阳倒在地上，枪声持续，直到秋笙打空弹夹。</p>
在火光旁的阴影里，伊清浅探出头，她唤出影子，影子摸了摸东天阳的身体。</p>
“死了。”她从秋笙旁边的阴影里钻出，说。</p>
丢下手枪，秋笙深深的叹出一口气。</p>
他浑身的力气散去，脚步踉跄，伊清浅扶住他。</p>
他感觉口干舌燥，伊清浅递来一瓶水，瓶盖已经扭开。</p>
“谢谢。”</p>
秋笙接过矿泉水。</p>
甘甜的水滋润了他干渴的喉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