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靖阳三个字，文钦听得格外的清楚，她不止愣了许久，也惊了许久，今晚的这一出……她一直坚信不疑——夜无邪是失败的一方，可……居然不是，一切的一切，一早皆在他和幕后之人的掌控之中。
夜无邪倒了一杯茶，浅浅啜了一口，“王位，本来就是夜飞的，可能否在那个位子坐得长久，靠得不仅仅是夜飞一个人的能力，我也必须出一份儿力。”
“怎么……东陵国是准备造反吗？”文钦扬眉斥道：“手下败将而已，数年蒙受大祁庇佑，靠着大祁源源不断的物资支援，个个儿养得身强力壮后，兔崽子居然要变成白眼狼，简直是痴人说梦！”
身为大祁子民，这些年，她没少见过大祁对东陵的援助，她也不止一次对父亲说起——东陵国不过是战略位置好一点儿而已，大祁犯得着一味将就吗？大不了，东陵国不要便是，谁要谁拿去。
彼时，宇文康厉声责道：“素素，不得胡说！大祁养着东陵国——那是为千千万万的子民着想。”
“哼！大祁子民省下自己的口粮去喂那些人，那些人又能为大祁做什么？”
“辽东胡人入侵，他们将是最先受到冲击的一批人，东陵人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大祁万千子民赢得可贵的生存机会，这难道不是他们对大祁的贡献！”
宇文康说得慷慨激昂。她听得不屑一顾——哼！不怀好意的施舍，别人会稀罕？如今看来，这份因施舍而生出的羞辱……东陵国是记得真真儿的。
文钦抓起一只空杯，一点一点儿捏碎，“可我……只想将你送到大祁，你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