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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名妓秀秀(2 / 2)

庞斑嘴角牵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缓步来到言静庵身旁,负手和她并肩而立,十天来,他们两人还是首次如此亲热地站在一起。

他轻轻道:“静庵,你的心跳加速了!”

言静庵微笑道:“彼此彼此!”

庞斑摇头苦笑。

言静庵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但我却知道自己输了,你是故意不发一招,我却是蓄意想出招,但直至这与你贴肩而站的一刻,我仍全无出手之机。”

庞斑一震道:“静庵可知如此认败的后果?”

言静庵回复了平静,淡淡道:“愿赌服输,自然是无论你提出任何要求,我也答应!”

庞斑一呆道:"静庵你终于出招了,还是如此难抵挡的一招。"一阵夜风吹来,吹得两人衣袂飘飞,有若神仙中人。

点点星辰,在逐渐漆黑的广阔夜空姗姗而至。

两人伙立不语,但肩膊的接触,却使他们以更紧密的形式交流着。

当一颗流星在天空画过一道弯弯的光弧时,庞斑忽道:“这一招庞某挡不了,所以输的该是我才对!静庵你说出要求吧l.假若你要我陪你一生一世,我便陪你一生一世。”

言静庵在眼角逸出一滴热泪,凄然道:“庞斑你是否无情之人?是否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将这样一个问题塞回给我。”

庞斑仰天长叹道:“静庵我实是迫不得已,十天前第一眼看见你时,便知倩关难过,但若要渡此一关,进军天人之界,还得借助你之力。”

言静庵眼中闪过无有极尽的痛苦,凄然道:“你明知我不会将你缚在身边,因为终有一天你会不满足和后悔,魔师庞斑所追求的东西,并不可以在尘世的男女爱恋中求得!

你认败,不怕我作出这样的要求吗?”

庞斑语气转冷,道:“你再不说出你的要求,我这便离你而去,找上净念禅的了尽禅主,试一试他的‘无念禅功’”。

言静庵的脸容回复波平如镜,淡淡道:“庞斑你可否为静庵退隐江湖二十年,让饱受你奈毒的武林喘息上一会儿。”

庞斑道:“好!但静庵则须助我闯过情关,至于如何帮忙,请给我三年时间,一想好,我便会遣人送信告知。”

“叮!”

筝音悠然而止。

庞斑从回忆的渊海冒上水面,骤然醒觉。

四周一片寂静,仍似没有人能从怜秀秀的筝音中回复过来。

干罗首先鼓掌。

如雷掌声立时响遍小花溪。

沙千里雄壮的声音由二楼另一端传上来道:“秀秀筝技实是天下无双,令人每次听来都像第一次听到那样,只不知秀秀刻下款待的贵宾,可否给我西宁沙千里几分脸子,放秀秀下来见见几位不惜千里而来,只为赏识秀秀一脸的朋友?”

庞斑和干罗两人相视一笑,怜秀秀吓了一跳,这沙千里人虽然讨厌之极,又仗势凌人,仍罪不至死,但如此向庞斑和干罗叫嚷,不是想找死,难道还有其它?

庞斑像看破了怜秀秀的心事,向干罗微笑道:“干兄不如由你来应付此事!”

干罗哑然失笑道:“但小弟也不是息事宁人的人,只怕会愈弄愈糟,破坏了秀秀小姐美好的心境。”

两人如此为她着想,怜秀秀感激无限。

另一个声音传上来道:“本人‘双悍将’洪仁达,这里除了沙兄之外,还有陈令方兄、夏侯良兄和简正明兄,朋友若不回答,我们便会当是不屑作答了。”语气里已含有浓重的挑味儿。

怜秀秀再是一惊,幸好庞斑和干罗两人都毫无愠色,干罗甚至向她装了个两眼一翻,给吓得半死的鬼脸,说不出的俏皮潇,使她心中又再一阵感动。

这两个虽是天下人人惊惧的魔头,但她却知道对方不但不会伤害她,还完全是以平等的身分和她论交,把她当作红颜知己。

干罗平和地道:“刚才说话的可是西宁老叟沙放天的儿子,沙公一掌之威可使巨柏枯毁,不知沙千里你功力比之沙公如何?”

西宁派派以三老最是有名,三老便是‘老叟’沙放天、派主‘九指飘香’庄节,和出仕朝廷的‘灭情手’叶素冬,而刻下在二楼的简正明虽是叶素冬的师弟,但年龄武功都差了一大截。沙千里则是沙放天次子,隐为西宁新一代的第一高手,与简正明和另两人,合称西宁四大高手,声名仅次于西宁三老,在八派中卓有名望,故而才如此气焰迫人,可惜今天撞上的是连八派所有高手加起上来,也不敢贸然招惹的庞斑和干罗。

干罗一出声,整个小花溪立时静得落针可闻。

沙千里的一个厢房固然愕然静下,其它所有客人也竖起耳朵,看看沙千里如何回答这么大口气的说话,一时都忘了自己的事儿。

沙千里的声音悠悠响起道:“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若是家父之友,千里愿请受责。”

他终是名门之后,到了这紧要关头,说话既具分寸,亦不失体脸。

干罗刚要说话,忽地心中一动,凭窗望往下面的庭院。几乎不分先后地,庞斑的目光也投往院内。

墙头风声响起,一位健硕的青年已跃入院内正中的空地上,扬声叫道:“怒蛟帮戚长征,求教简正明兄的西宁派绝学。”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乎所有人都挤到对正院落那边的窗旁,观看这不速之客的突然光临。

坐在二楼的‘游子伞’简正明心中大奇,怒蛟帮为何消息竟灵通至此?这么快便找上门来,不过这种公然挑战,避无可避,心想除非是浪翻云或凌战天亲来,否则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正要好好表演一番,顺势镇慑楼上那口气大无可大的人。性格火爆的双悍将洪仁达已怒喝道:“何用简兄出手,让我洪仁逵会会这等黑道强徒!”

穿窗而出,还未脚踏实地,两枝长四的精铁,已迎头往戚长征劈下。

他打的也是同样心思,希望三招两式收拾了戚长征,以显慑人之威。

怜秀秀凭窗而望,只见戚长征意态轩昂,身形健硕,貌相虽非俊俏,但却另具一种堂堂男子汉之坚毅气质,不由为他担心起来。

庞斑定睛望着戚长征,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

干罗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睛,似在全神品尝着美酒。好一会才望向院里。

双一先一后,劈脸而至,使人感到若右手的前一不中,左手的后一的杀着将更为凌厉。

刀光一闪。

戚长征的刀已破入双里,劈在后一的头上,发出了激汤小花溪的一声清响,刀中时,洪仁达如此悍构粗壮的身体也不由一颤,先到的一立时慢了半分,戚长征的刀柄已收回来,硬撞在上。

洪仁达先声夺人的两击,至此冰消瓦解。

庞斑将目光由院落中拚搏的两人身上收回来,望向干罗道:“干兄可知道我今夜约你来此的原因?”

干罗仍望着院落中两人,先嘿然道:“若洪仁达能挡戚长征十刀,我愿跟他的老子姓,以后就叫洪罗。”接着才自然而然地向庞斑微笑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庞兄请直言!

”怜秀秀真不知要将注意力摆在窗外还是窗内,那厢是刀来往,这厢原本说得好好地,忽然辞锋交击,丝毫不让,凶险处尤胜外面那一对。

“当!”

洪仁达左手脱手掉地,刚挡了第九刀。

风声急响。

戚长征刀回背鞘,倏然后退。

简正明和沙千里两人落在脸无血色,持的手不住颤抖,已没有丝毫‘悍将’味道的洪仁达身前,防止戚长征继续进击,这时夏侯良才飘落院中,道:“戚兄手中之刀,确是神乎其技,有没有兴趣和夏侯良玩上两招?”

戚长征暗忖此人眼见洪仁达败得如此之惨,还敢落场挑战,必然有两下子,微微一笑道:“夏俟兄请!”

一把低沉但悦耳的雄壮声音,由三楼传下来道:“下面孩儿们莫要吵闹争斗,都给我滚。”

众人一齐发呆,三楼上一人比一人的口气大,究是何方神圣?

戚长征大喝道:“何人出此狂言?”

干罗的笑声响起道:“不知者不罪,只要是庞斑金口说出来的话,我干罗便可保证那不是狂言。”

众人一齐色变。

已力尽筋疲的洪仁达双腿一软,坐倒地上。高踞三楼的竟是称雄天下的魔师和黑榜高手干罗,真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就像个活生生的噩梦。

沙千里等恍然大悟,难怪察知勤如此有恃无恐,霸去怜秀秀的竟是庞斑和干罗。

戚长怔一怔后,再仰起头来道:“庞斑你可以杀死我,但却不能像狗一般将我赶走!”

干罗的声音再响起道:“戚小兄果是天生豪勇不畏死之土,可敢坦然回答干某一个问题。”

戚长征心中暗奇,这干罗语气虽冰冷,但其实卸处处在维护自己,他当然不知道干罗是因着浪翻云的关系,对他戚长征爱屋及乌。

戚长征恭然道:“前辈请下问!”

最不是味道的是沙千里等人,走既不是,不走更不是,一时僵在一旁。

靠在窗旁看热闹的人,都乖乖回到坐位里,大气也不敢喷出一口,怕惹起上面两人的不悦。

干罗道:“假设庞兄亲自出手,将你击败,你走还是不走?”

戚长征断然道:“戚长征技不如人,自然不能厚颜硬赖不走。”

干罗道:“好!那告诉干某,你是否可胜过魔师庞斑?”

戚长征一呆道:“当然是有败无胜。”

干罗暴叫一声,有若平地起了一个焦雷,镇慑全场,喝道:“那你已败了,怎还厚颜留此?”

戚长征是天生不畏死之土,但却绝非愚鲁硬撑之辈,至此心领神会,抱拳道:“多谢前辈点醒!”倒身飞退,消没高墙之后。

简正明等那还敢逞强,抱拳施礼后,悄悄离去。

他们的退走就像瘟疫般传播着,不一会所有客人均匆匆离去,小花溪仍是灯火通明,但只剩下察知勤等和一众姑娘。

怜秀秀盈盈离开古筝,为房内这两位盖代高手,添入新酒。

庞斑道:“干兄!让庞斑再敬你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

庞斑眼中浮起寂寞的神色,淡淡道:“绝戒死了,赤尊信死了,厉若海死了,明年月满拦江之时,我和浪翻云其中一个也要死了,干兄又要离我而去,值得交往的人,零落如此,上天对我庞某人何其不公?”

干罗微笑道:“庞兄何时知道我已决定不归附你?”

庞斑道:“由你入房时脚步力量节奏显示出的自信,我便知道干罗毕竟是干罗,怎甘心于屈居人下,所以我才央秀秀斟酒,敬你一杯,以示我对你的尊重。”

干罗长笑道:“干罗毕竟是干罗,庞斑毕竟是庞斑,痛快呀痛快!”

怜秀秀喜悦地道:“连我这个局外人,也感到高手对垒那种痛快,让秀秀敬两位一杯。

”美人恩重,两人举杯陪饮。

庞斑手一扬,酒杯飞出窗外,直投进高墙外的黑暗里,平静地道:“这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杯酒。”再向怜秀秀温柔一笑道:“秀秀小姐怎会是局外之人,今晚我特别请得芳驾,又乘自己负伤之时,约见干兄,就是不想和干兄动手流血,致辜负了如此长宵。”

怜秀秀感激低头,忽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台头问道:“先生勿怪秀秀多言,刚才先生提及的人,是否都在先生手下落败身亡?若是如此,那就不是老天对你是否公平的问题,而是你自己一手所做成了。”

干罗仰天长叹道:“小弟是过来之人,不如就由我代答此问。”

庞斑微笑道:“干兄,请!”

干罗向怜秀秀道:“假设生命是个游戏,那一定是一局棋,只不过规则换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在这生命的棋局里,每个人都被配与某一身分,或攻或守,全受棋局控制,纵使亲手杀死自己的父母妻儿,也无能拒绝。”指着庞斑道:“他是庞斑,我是干罗,你是怜秀秀,这就是命运。”

怜秀秀道:“但秀秀若要脱离青楼,只要点头便可办到,若两位先生收手退隐,不是可破此棋局,又或另换新局?”

庞斑奇道:“那秀秀小姐为何直至此刻,仍恋青楼不去?”

怜秀秀流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幽幽道:“我早猜到你会再问秀秀这个不想答的问题。”

停了停,蒙上凄伤的俏目瞅了庞斑一限,又垂下来道:“在那里还不是一样吗?秀秀早习惯了在楼内醉生梦死的忘忧世界中过生活!”

干罗击台喝道:“就是如此。命运若要操纵人,必是由‘人的心’开始,舍之再无他途。”

庞斑截入冷然道:“谁能改变?”

怜秀秀娇躯轻颤,修长优美的颈项像天鹅般垂下,轻轻道:“以两位先生超人的慧觉,难道不能破除心障,择善而从吗?”

庞斑长身而起,负手遥观窗外灯火尽处上的夜空,闷哼道:“何谓善?何谓恶?朱元璋杀一个人,叫以正国法;庞斑杀一个人,人说暴虐凶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何谓正?何谓邪?得势者是正,失势者是邪。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怜秀秀低头不语,仔细玩味庞斑的话。

庞斑深情地凝视着虚旷的夜空,向背后安坐椅上的干罗道:“要对付干兄的不是庞斑,而是敝徒夜羽。干兄请吧;恕庞某不送了,除非是你迫我,否则庞某绝不主动出手,就算这是对命运的一个小挑战。”

干罗长身而起,向怜秀秀潇地施礼后,走到门前,正要步出,忽地停下奇道:“若没有庞兄,难道还有人能将干某留下?”

庞斑道:“干兄切勿轻敌大意,夜羽手中掌握的实力,连我也感到不易应付。”

干罗淡淡道:“因为他们都是三十年来你苦心栽培出来的,庞兄早出手了!”

大笑而去。

庞斑脸容肃穆,默然不语,也没有回过头来。

怜秀秀看着干罗的背影消失门外,想起了楼外的黑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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