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便是南歌子所掌控的力量的核心。</p>
黑暗浮现，苏文便感觉自己被黑暗所吞没，意识开始模糊。</p>
尽管地支第一时间为苏文提供了保护，可他意识的模糊依旧没有改善，继续滑向未知的深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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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力量来自黑暗，归墟也是黑暗的一部分，在这地方，你们儒家的力量根本无从发挥……现在，我已经不考虑杀死你们了，而是要把你们做成我傩偶……哈哈，放心，我会让你们保留一丝理智，让你们清楚自己变成傩偶之后所做的事情……”</p>
南歌子发出了放肆的笑声。</p>
“师兄……”</p>
苏文深吸一口气，身上的玉佩发出一抹幽光，驱离了周遭的黑暗，可这一抹幽光只能护持着他，并不能加持到颜箪身上去，苏文很是忧心，颜箪可能抵挡不住黑暗的侵蚀。</p>
“没事……马上就好。”</p>
颜箪平静说完，手执刻刀，凌空写道：“无以规矩，不成方圆。”</p>
文字凝聚尺矩，落在地上，轻轻一画，化成了一个一个圆圈。</p>
圆圈之内，黑暗退却。</p>
“吾善养浩然之气！”</p>
颜箪又一句话说出，周遭黑暗退去，有光明从颜箪身上投射出来，形成一片光明笼罩的区域。</p>
“序列五……”</p>
苏文辨认出了此时颜箪展现出来的超凡力量的层次。</p>
“师兄真是……”</p>
苏文心中叹为观止。</p>
他判断颜箪的真实实力也是序列五，唯有如此，在可能在归墟世界中开辟出一块属于他自己的小天地。</p>
只是……颜箪对上已经把这一片区域扭曲成黑夜属地的南歌子，苏文并不觉得有胜算。</p>
从序列看，序列六只是比序列五多了一个序列，可是双方的差距，其实是几何倍数的距离。从南歌子轻松碾压几位序列五超凡者便足以证明。</p>
“萤火之光，敢与黑夜争锋？！”</p>
南歌子面目狰狞，冷笑一声，黑暗再次变得黏稠，覆盖了颜箪所恢复的秩序。</p>
颜箪左手一抓，抓住了被黑暗之力逼回原形的《春秋》古卷，右手依旧不紧不慢地刻写，口中还振振有词：“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p>
“这是《中庸》之言……”</p>
苏文马上辨认出了颜箪吟诵的篇章。颜箪口诵文章，两人头顶之上，竟然悬浮着日月星辰，光芒所照，黑暗无所遁形。</p>
“这……这是序列五能够展现出来的修为？”</p>
一时间，苏文也有些发蒙。</p>
南歌子也怒不可遏，长发垂落地面，化成深邃的黑暗，排挤着颜箪所召唤出来的光：“就这点本事，就等死吧！”随着她的怒吼，光明再次被黑暗所吞噬。</p>
可颜箪并没有停下来，不断以刻刀书写文字，口中吟诵声音也更加抑扬顿挫：“譬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譬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p>
一轮日月冉冉升起，再次将黑暗驱离。</p>
“我看你还有多少日月！”</p>
南歌子五官扭曲，两手一挥，十指指甲疯狂暴涨，化成一片片纯粹的黑暗，遮天蔽日。</p>
“很好……”</p>
这时候颜箪淡淡一笑：“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p>
颜箪话音一落，苏文便感觉自己的思绪仿佛停止下来。</p>
不，停下的不是他的思绪，而是时间。</p>
这么一瞬间，时间竟然凝固了。</p>
“这……”</p>
苏文也只有这么一个念头生起。</p>
随后他看到，颜箪在凝固的时间里行走，顷刻来到无法动弹的南歌子面前。</p>
刻刀微微一扬。</p>
落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