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的意志竟然降临了……”</p>
金坷垃感知到大衮传递而来的信息时，激动不已。</p>
得到大衮的命令，大衮当即返回领地，召集部族出海，前往大衮所化身的大岛避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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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文和任正安则指挥安然居里的达贡们，将之前所布置下来的阵法一一激活。</p>
“呜……”</p>
最后一个阵符刚刚激活，苏文便听到阵阵低沉的嘶吼在远处响起，声音由远而近。</p>
“兽潮！”</p>
苏文头皮发麻。</p>
任正安倒是淡定，不慌不忙地站在高处，俯瞰远方。</p>
他甚至拿出笔墨，开始书写记录。</p>
这一次兽潮，对整个归墟来说都是灾难，可对任正安而言，却是一次晋升的机会。</p>
“这样的灾难，在外面世界可不常见……各大名门正派，在这样的灾变面前，是可以获得好处的，许多在外界无法做到的仪式，都可以在这里轻松完成……”</p>
任正安叹息一声：“就如兵家和墨家亚圣晋升仪式，便能利用兽潮来完成……”</p>
“嗯？”</p>
苏文听到此话，耳朵一动，赶紧说道：“老任啊，说详细一些。”</p>
“你既是兵家，又有墨家文脉，就不要知道那么多关于高序列的东西，慢慢摸索更安全。”任正安对苏文的好高骛远提出了批评，他倒不是故意隐瞒，而是超凡世界拥有种种诡秘因素，知道越多，认知越容易被扭曲，如果苏文提前知道一些途径的高序列知识，那么苏文在晋升的时候，很可能获得一些扭曲的知识，与认知中的知识产生矛盾，引发种种问题。</p>
“只能举例啊……兵家超凡者想成为亚圣，晋升仪式至少是在一场超大规模的战斗中，获得完美的胜利，而墨家就更难了，是在实力悬殊之下，守住一座即将被攻破的大城……”</p>
“……好吧。”</p>
苏文苦笑一声，叹息道：“若兵、墨两家超凡者同时选择一个地方晋升序列六，那可就好玩了……”</p>
“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p>
任正安瞥了苏文一眼，淡淡说道：“大梁国之前的国朝末年，便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样的结果便是，两位超凡者的晋升仪式持续了五年，双方伤亡百万将士，死伤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半壁江山彻底沦为废墟，无聊的是，两位超凡者最终都失控，双双陨灭或失踪，最终便宜了梁朝的立国之君，捡了个大便宜。”</p>
任正安说得虽然隐晦，可苏文还是大受震撼。</p>
“还有这种事……”</p>
“这种事多着去了。”任正安翻了个白眼。</p>
“这两人，是不是都没死？”</p>
苏文从任正安含糊的说辞里，似乎感觉到了一些模糊的信息。</p>
“当然没死……”任正安一声冷笑：“两人为了晋升仪式，杀死杀伤那么多人，圣贤们怎么能容忍，全部抓了起来，扔到了星海里戴罪立功了。”</p>
听得出来，任正安这一番话里带着嘲讽。</p>
苏文自是能理解的。两位超凡者直接或间接害死了数百万人，流离失所之人更是不计其数，可最终惩罚却只是“戴罪立功”，只能说在“圣贤”的眼里，普通人的命，远不如两人重要。</p>
苏文甚至认为，那些存在明明能阻止这样的悲剧发生，却选择了无视，也可以视之为他们也期待能够通过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培养出两位序列六的超凡者，普通人的性命，不过是养蛊过程中的养分而已。</p>
“嗐……”</p>
苏文又叹了一口气。</p>
他想到了更多。</p>
桃夭。</p>
只要条件允许，桃夭应该很快就能回到赊刀人的阶位，接下来自然是冲击序列六，到那时候……她会不会也会主动挑起一场战争？</p>
“归墟兽潮……还真是个好东西。”</p>
苏文也终于明白任正安之前一番话的意思。</p>
百家学派里的晋升仪式，部分中正平和，甚至带有让世界变得更好的意愿在其中。</p>
但超凡者总能从中找到仪式的漏洞，采取取巧的法子晋升。这样一来，充满美好祈愿的晋升仪式，变得邪恶满满，对普通人造成极大的伤害。</p>
兽潮出现，对百家学派来说，的确算是好事。</p>
如墨家、兵家试图冲击序列六的超凡者，在此地便可大展身手，通过对兽潮的攻防来完成晋升。</p>
纵横、名家，杂家，医家……每一个途径也会有对应的序列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晋升，从高到低惠及百家学派。</p>
当然，兽潮可不是请客吃饭，想从中获利，必然要冒极大的风险。</p>
“这……或许就是诸子百家，从文灵殿手中拿回归墟控制权的根本原因吧？”</p>
苏文重重地吁出一口气。</p>
他原本以为，程子对文灵殿发难，表层原因是史家遭到压制，根本目的是夺回归墟主权，为的是里面源源不断供应的超凡材料，此外便是利用归墟险恶的环境，为各家学子提供历练的环境，让这些超凡者获得实战的经验。</p>
然而程子与各派巨头的想法比苏文料想更具野心。</p>
这些家伙……竟是冲着这一次兽潮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