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四十年的老楼像是危楼一样,到处漏雨,三楼的少年犯站在牢门前,鬼哭狼嚎般的惨叫着,“管教,床都湿了,叫我们睡那啊,管教,救命啊”另一间牢室吼道:“管教,床都已经湿了,那都漏雨,快冻死了,”三楼值班室里的狱jǐng也忙着用盆接值班室里漏下的雨水,那里能顾上少年犯。二楼还好一,就有那么一两间牢室漏雨。</p>
此时的B区吵闹声炸开了锅,三楼的少年犯见狱jǐng没反应,便拿起拖鞋在牢室的铁栏杆门上乱敲,却不敢将拖鞋扔出去,因为每个少年犯从入狱到出狱,就一双拖鞋,坏了丢了,没有换新的规矩,而扔出去的拖鞋,狱jǐng就会丢进垃圾箱,没拖鞋在牢室里会很不方便,一般新犯的拖鞋,都会被老犯抢走,新犯就等下一批新犯,抢拖鞋。</p>
大盘子翘着二郎腿,脚上穿着一双新拖鞋,那新拖鞋在大盘子那胖嘟嘟的脚上,明显感觉太,脚后跟还在外面,大盘子手里抓着一把苍蝇,像吃瓜子一样,往嘴巴里送,将苍蝇翅膀吐出,吃的是津津有味。</p>
这时大牙凑到大盘子身边,大牙就是那个和新犯闹事的老犯,回牢后想得到一大盘子的夸赞,也是想给另两个老犯显摆一下,于是笑着道:“哈哈!盘子哥!今天这事,我大牙办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厉害,我大牙别的不会,但像这样yīn人我还是在行的,嘿嘿嘿嘿”大盘子躺在床上,吃着苍蝇,只是默默的笑了笑,好像不是特别满意,看着大牙冷冷的道:“还有两个,等把那两个收拾了,才是你子的本事,呵呵,别让我等的太着急啊,兄弟们都看着呢,别给我丢人,”大牙一时之间脸上得意的表情没了,严肃的听大盘子把话讲完,另一个老犯看着大牙,认真且语气凶狠的道:“大牙,想办法治那两个家伙,有我们帮的上的地方,啃个声,呵呵,那三个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就当是替天行道了,嘿嘿”另一个老犯也坚定的了头,大盘子看着大牙露出几丝欣赏的目光,然后像是在鼓励大牙,笑着也将头重重了,大牙像是要出征前的将军,在一帮人壮行后,便目露凶光,像是现在就要将那三个家伙碎尸万段,在这种气氛之下,大牙那誓死如归的决心像是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便立下了军令状。</p>
大牙眼神坚定捏着拳头,喘着粗气道:“大哥!兄弟们!你们看好喽,看我大牙怎么收拾那三个家伙,他娘的,我大牙要不让那三个子跪在大哥面前,我他娘的就不配当你们的兄弟,我大牙到做到,你们就看着吧,哼!”</p>
队伍里谁都知道那三个家伙是一伙的,天辰的检查也是这三个家伙撕的,大盘子对于这样三个一伙的,没有让他们入伙的意思,一伙人里只能有一个话的,而且一伙人必须一条心,只有这样才不会散伙,那三个家伙如果入了伙,绝对不会听大盘子的,不好大盘子也会被连根拔起,大盘子观察过那三个家伙,有一个皮肤黑一的,身体单薄的,一直走在两人中间的那新犯,不是好惹的主,身上散发着一种霸气,有一种王者风范,而且处事不惊,让人有种敬畏的感觉,像是能压住所有的少年犯,也许大盘子治不住他,他就是冷口的扛把子了。</p>
大盘子一心想将天辰收进来,在大盘子心里天辰已经是自己这一伙的,对于那三个家伙撕天辰检查的事,很气愤,很恼火,便准备收拾那三个家伙,但如果现在不动手,手下的兄弟如果和这三个家伙混熟了,出于情面关系,手下兄弟也许下不了手了,到时候在收拾那三个家伙,大盘子就没服力了,如果没一个信服的理由,逼着手下兄弟去做他们不愿意的事,就会内讧,所以必须提前动手,所以就让大牙去想办法,大牙的鬼子多,而且敢做,正好大牙身边就站着一个新犯,于是就先收拾这家伙。</p>
刚才在队伍里,大牙见老牛背身站着,所以快速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先找一个借口,身旁那新犯眼睛一斜,看到大牙自己扇自己,便觉得好笑,脸上鄙视的笑笑,大牙自己没把握住力量,扇的有重,脸上轻微的露出一痛苦之sè,后悔自己力量太大,好歹也是自己的脸啊!疼的是自己,旁边的新犯不屑的站直身体。</p>
忽然感觉有人在瞪着他,就瞟了一眼大牙,见大牙笑呵呵的看着他,有挑衅的意味,新犯就觉的不太对劲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时,大牙见时机成熟了,便一把揪住那新犯,新犯被大牙揪主衣领后,两眼看着大牙脸上凶恶的表情,便愣了一下,两只眼睛扑通扑通眨了几下,显的无辜且莫名其妙,等大牙开口话,才反应过来,所以就有了后面的事。</p>
大牙包括所有的老犯都明白,牛武山特别反感新犯闹事,会严厉处罚,所以老犯想整新犯在简单不过了。</p>
雨还在下,B区里也没人闹腾了,三楼的少年犯最终也没能叫来狱jǐng,四个人蜷缩在牢门前,牢室里的雨水慢慢流出牢室,在过道里汇集成一条一条的溪流,流向下水道,三楼每间牢室的少年犯都保持着那个姿势,各个脸sè发白,颤抖着身体,有的两个人抱在一起,有的四个人抱在一起,衣服湿透黏在身上,有的少年犯脸上的雨滴,从脸颊一滴一滴的慢慢滑落,脸上的表情呆滞,也许在这样的环境里,才能真正懂得痛苦,一种表达不出的痛苦,这种痛苦或许带着几丝凄凉,几丝寒冷,几丝无奈,几丝绝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