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真摇了摇头：“我说得太深奥，我听不明白……”</p>
“当年我的师傅和我说，他算不到我的一切，所以才收我为徒，那时的我也同样不明白……”算卦先生的目光再次打量了过来，就好像在欣赏一块无瑕的美誉，毫不掩饰的炽热：“不过，没事。只要你愿意认我为师，就自然会明白。”</p>
打量了许久，他忍不住悠悠长叹：“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才，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p>
看着眼前那人一脸的猥琐，唐真认真地反驳道：“这句话我听懂了，但是我只同意你前半句……”</p>
算卦先生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现在的你的确还没有那时候的我一半优秀，不过，好在我比那时候的师傅也要强大不少，所以，你还是能勉强追上我。”</p>
唐真突然笑了。</p>
算卦先生算不到他究竟在笑什么，但是直觉却告诉他对方的笑似乎与自己有关，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p>
唐真认真地说道：“除了算卦，其实我倒更愿意在另一个方面拜你为师。”</p>
算卦先生问道：“什么方面？”</p>
“无耻。”唐真微笑着说出了这两个字：“我见过很多无耻的人，但是，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有人比我还要无耻。”</p>
“谢谢夸奖。”算卦先生很是受用地点了点头，微笑道：“只要你愿意当我的徒弟，关于如何变得更加无耻，我也同样可以教你。”</p>
唐真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问道：“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出手救李定的妻子和孩子？”</p>
算卦先生摸了摸嘴角下方的大黑痣，道：“我早说过了，只要你当我的徒弟便可以了。”</p>
唐真说道：“可我是个和尚……”</p>
算卦先生摆手说道：“我又无教无派，和尚不和尚，与我有什么关系？哪怕你是个囚徒，是个太监，也一样可以当我的徒弟。”</p>
唐真认真地询问道：“还有周旋的余地么？”</p>
“没有。”算卦先生比他更加认真的点了点头：“既然遇到了你这样的良材美玉，我自然不肯错过。”</p>
唐真没有回答，他神情复杂地回过头，望向身后。</p>
张稍正低头替李定收拾着散乱一地的木柴，而李定则是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眼神木然，沉默不语。</p>
他回过头，再次望向了算卦的先生，沉默了许久之后问道：“当你的徒弟需要干什么事情？”</p>
算卦先生微笑道：“要求不高，只要拜师磕头，然后继承我的衣钵。”</p>
唐真有些意外，追问道：“就这些？”</p>
算卦先生点了点头：“就这些。”</p>
唐真试探地问道：“那我平时需要端茶送水，服侍一旁，每时每刻在你身边么？”</p>
“老子收的是徒弟，又不是儿子！整天在我身边碍事干嘛！”算命先生的八字胡因为愤怒而翘地极高，大骂道:“要不是当年发过誓，答应了师傅以后一定要替他收个徒孙，我才懒得去干这么麻烦的事情！对了，补充一条，只要把你领进了门，到时候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p>
“我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所以……我很犹豫。”唐真看着算卦先生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些什么。可惜，对放的眼睛实在太小，除了猥琐，真的很难找到其他的神采。他坦白地说道：“实话说，我倒是对算卦很感兴趣，只不过，好事来得太快也太突然，心中反而害怕你是在骗我，是想要害我。”</p>
算命先生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样吧……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p>
唐真警惕地问道：“什么赌？”</p>
“作为你未来的师傅，我先可以给你一份大礼，如果你觉得足够满意，那就必须要继承我的衣钵。”</p>
“那如果不能呢？”</p>
“不能，那就到此为止，我去另外找徒弟。”</p>
“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我得有个要求……”</p>
“什么要求？”</p>
“你得先替李定的妻子和孩子化去那道劫数。”</p>
“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