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算卦先生显然浸淫此道已久，一脸高深地点头道：“无耻有狼心狗肺的无耻，有天地不容的无耻，也有无伤大雅的无耻，也有助人为乐的无耻。林林总总，反正世上的无耻种类之多，早已经无法用数量估计。”</p>
唐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禁笑道：“照你这么说，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无耻来形容？”</p>
“那是当然！”算卦先生极其认同地点头，淡淡地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无耻的世界。”</p>
他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穹，忽然有些悲伤地感叹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无耻地人，才能站得更高活得更好些。”</p>
“那是他的能力不够而已。”唐真并不认同，摇头说道：“无耻只是没有能力的表现，因为要想办法逃避。而一般的办法无法逃避，那边要只能选择无耻。真正活得好的人，永远是最强大的那些人。”</p>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却不是全部对的道理。”算卦先生伸出手将那卦铺的旗幡收下，说道：“所谓的强大，也依旧是建立在无耻之上。如果连无耻都学不会，那又怎么能成为最强大的那些人？”</p>
唐真不解道：“变强和无耻又有什么关系？”</p>
先生瞪了他一眼，八字胡越发飞扬：“因为要变强，首先要逃避那些无法战胜的强大对手，而逃避难道不是极其标准的无耻？”</p>
唐真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反驳道：“那如果有一个人从小生活在与世隔绝之地，直到他变成了天底下最强大的那个人才出来呢？”</p>
算命先生愤怒地说道：“那就不是一种逃避了？他明明可以出来，却偏要等最强大的时候再出来，那不是无耻是什么！”</p>
“额……照你这么说，如果一个人不无耻的话，那岂不是很傻？”</p>
“我早说过了，这本来就是一个无耻地世界，那么你无耻一点，这才能更好的适应这个世界。如果一个人连世界都适应不了，他又能聪明到哪去！”</p>
“不过，我总觉得，这是叫做扬长避短。”</p>
“扬长避短也是无耻地一种表现，只不过，人们总是太过虚伪和无耻，喜欢为自己的无耻加上一些假大空的理由。于是，就成了你口中的扬长避短。”</p>
一番辩论之后，唐真沉默了许久。</p>
他沉默着看着天，心中开始思考，思考着这个看似很无聊甚至很蛋疼的关于无耻地问题。</p>
只是不得不承认，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的确很有意思。</p>
唐真望向天空的极高处，可惜只有蓝蓝的天空和白白的云，他感叹着说道：“看来，只有成为世上最强大的那群人之后，才能有资格说自己不无耻。”</p>
算卦先生在一旁摇头，纠正道：“你还是错了！”</p>
“我不明白。”唐真极为疑惑地摇头：“那些家伙不需要逃避，也不需要理由。他们做得一切，无论是对是错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还要无耻干嘛？”</p>
算卦先生也抬起了头，他朝头顶的那片蔚蓝望去，眯起的小眼睛却显然比唐真看得更远。</p>
他悠悠叹道：“因为无论他们多么强大，却永远都强不过头顶上的那片天。”</p>
算卦先生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和尚，你想知道天到底是什么么？”</p>
“天？”</p>
唐真笑着咂咂嘴，心想那不过是大气层和水蒸气组成的景观罢了。</p>
算卦先生哪能知道他心中说想，他举起手指，指着那一片蔚蓝，说道：“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倒地什么才是天！”</p>
看着他霸气外露的姿势，唐真微微一笑：“抱歉，我没兴趣。”</p>
然后，笑而不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