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的家人未曾教你规矩,本官便来告诉你。”
“卢家少爷是什么身份,未曾定罪,自然无需上刑具。你们是什么身份,也敢相提并论?”
“况且,以卢家少爷的身份,指控于你们,你们自然最有嫌疑,上刑具还委屈了你们不成?”
“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白子规哈哈笑道:“既然如此,还有一个问题,还请大人赐教。”
“你到底是天下百姓的官呢,还是大户人家的官呢?”
马贤才闻言大怒,正欲令人现将白子规拿下,吃些苦头再说,石钰龙冷笑开口:“我们是什么身份?”
“我们乃青羊部之人,这是我们少族长,你说是何身份?以为我们青羊部可欺?”
马贤才闻言,心中咯噔一声,暗叫麻烦了。
他原本以为这几个只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部族之人,自然要卖卢家一个面子,将他们拿下,任意拿捏。
其实以他刑名多年的经验,这里究竟怎么回事,还不是一看便知?
只是涉及到卢家子弟,事实如何,便不再重要了,只怪那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但是现在,另一方来自青羊部,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青羊部实力极强,而且树大根深,在眉州城,乃至锦城一带,都有极大的势力与影响力。
他们的少族长来访,即便是郡守大人,也得乖乖大开府门,迎为上宾。
而要拿捏他们,梁州之内,即便是一州刺史,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这手腕,更不用说他一个郡城之内,郡守下属属官的副官?
可是青羊部他得罪不起,难道卢家他就能得罪得起了?
青羊部尚且平时低调,卢家可是在这眉州城内称王称霸的,更不用说,自己一向与卢家交好,早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得罪了他们,自己这官就是没能当到头,以后也没什么滋味可言了。
况且他已经表态了,现在想再置身事外,也来不及了。
唉,这青羊部的少族长,也太低调了些,怎么进城也不通报一声,摆些排场,见到自己,先报上名头呢?
自己也太倒霉了,就这么一头撞上两尊大神中间。
心念电转之间,马贤才已经拿定了主意。
卢家,自己是一定要站在他们这边的;但是青羊部,自己也得罪不起,至少决不能把他们惹急了。
那就只能判卢家胜诉,但是青羊部也只是略有小错,不疼不痒,略微惩处一下也就是了,到时候舍下脸皮好好赔礼,他们没吃什么亏,也不至于太过为难自己。
惩处那个胆敢质问自己的小白脸就挺好,看他样子也不像是青羊部的人,不过该当是关系匪浅,因此度绝对要把握好。
等会儿回去的路上,先旁敲侧击,打听一下他与青羊部少族长是什么关系,再做决定。
至于谁来负主要责任,当然是这个巡城甲士了,谁让他不知死活,什么样的事情也敢掺和进来。
谁都得罪不起,只能拿你开刀了。
当然,还得请决曹掾大人出头才好,自己这小身板可担待不起。
想到这里,他立刻露出满脸笑容:“原来是少族长啊,既然如此,你们自然也不用上刑具。”
“那么,还请几位跟我一起去衙门,问清案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