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规只觉得手臂上的痛感迅速消退,等到白子安将手掌移开时,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手臂和手环上的血迹也都不见踪影。
“好了,结束了。”白子安将手环和匕首递给白子规,“那门腿法武技可以练起来了。”
“回去洗洗赶紧吃饭了,今天要出门呢。”
“赤琼呢,怎么还在睡?”
“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或者是太累了?”白子规猜测。
前一天晚上,白子规几次从梦中惊醒,不时梦到被敌人四面包围,与人浴血厮杀,鲜血泉涌,整个梦境都是血淋淋的。
那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杀了不少,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也绝不是没有收到丝毫影响,只是情势紧急,没有时间给他消沉罢了。
除此之外,他再一次梦见了无边的黑暗,远方冲天的火焰,夜空中各色碰撞绽开的璀璨,划破天际的金光,剧烈的爆炸声,激荡的水声。
将自己抱在怀中的高大身影,倔强将另一个小小身影抱在怀中的矮小人影。
那是他自幼就经常梦见的场景。
自从他修炼以来,呼吸法入门,每日里行走坐卧皆有法度,睡觉时呼吸法运转,睡眠极沉,质量很高,同时对外界的变化也十分敏感而又警觉。
从那时候起,他就没做过这个梦了。
直到昨天晚上。
他大概知道那是为什么,因为自己睡前才听见大哥说起自己亲族的事情。
父亲、母亲和其他长辈都已经死了吗?那么,自己梦见的那一场璀璨的战斗,是不是就是他们在这个世间最后的痕迹?
那道抱着自己的身影,就是爷爷了?身边那个矮小的身影,就是年幼时的大哥?他抱着的,就是尚在襁褓中的赤琼?
那么,那究竟是在哪里呢?有水声,可能是在海边、江边、湖边、河边,可能性太多了。
大哥当然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因为自己的实力还不够,没到能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
这一刻,白子规无比渴望自己能够快点变强。
门推开了,赤琼面色有些憔悴地走了出来,冲着他们挤出一个笑容。
……
早餐之后,照例要先祭拜先人。
但是,白子规和赤琼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先人姓甚名谁,苏白家的祭拜从来也不麻烦。
除了基本的祭品、香烛、炭火、各式冥钱,就只有一个放在最高处的无字灵牌,放置在临时客串灵堂的正厅。
苏姓老者在前,三兄弟在后,又以白子安居中,白子规在左,赤琼在右,行礼即可。
列上无字灵牌,是为了让他们能够祭奠自己心中想要祭奠的人。
礼仪简单,结束得也很快,之后便是每年固定的踏春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