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拔剑术”。这数日以来,白子规苦心钻研这门剑术,对拔剑之法的理解,每日都在突飞猛进。
白子规恢复了笔挺的站姿,昂然立在捂住胸口、翻身倒地、大口喘息的卢嘉树面前,低头俯视着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对这些自我感觉良好、只能对别人予取予求,别人有丝毫反抗就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的世家子弟,白子规真是感觉,跟他们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
场间诡异地沉默了数个呼吸,然后欢呼声如同山呼海啸一般,骤然响起,夹杂着的还有一些嘲讽声。
突然袭击、临时来到书院、参加冬比的卢嘉树,也许他是为了突然袭击、让白子规事先没有防备,但是对于书院之中的大部分人来说,这家伙就是来砸场子的。
毕竟一天课都没上过,今天还只是个新人,实在是跟大部分人没什么感情基础。
虽然卢见奚和带着他的同伴们,在试着跟一些人说他这个二哥的好话,但是现在看来,效果确实不算好,一是时间太短,二是以来就直接打到半决赛,让大家都感觉到很丢脸。
尤其对于女学子们而言——卢嘉树虽然也还行,但是明显没有白子规帅。
但是,虽然对于这场比赛,大部分人的感情倾向性很明显,但是他们也着实是没想到,这样一个突然横空出世、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养精境的修士,连白子规一招都没接住,就被打翻在地,着实是太丢人了些。
白子规紧紧盯着到在地下打滚的卢嘉树,视线没有挪开,也没有丝毫的大意,静静等着孙教习宣布比赛结束。
孙教习抬起手来,正要挥手,突然瞳孔收缩。
只见正在满地翻滚的卢嘉树,突然一挥手,手中一道血光从半空中飞过,向着白子规面颊飞去。
周围众人似乎都还没有察觉到什么,欢呼声、嘲讽声依旧接连不断。伴随着吵杂的背景声,尖锐的血色光芒直冲着白子规的面门而去。
“锵”的一声响,白子规的面前突然多出了一面薄薄的、球形透明水膜,将他覆盖在了其中。
血芒扎在了水膜上,带起了阵阵波纹,却没能够将这面水膜刺穿。被略微变形了的水膜反弹了出去,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一端深深扎进了地面。从露在外面的部位看来,似乎是一根血色长梭。
直到这时,围观的众人们才发现发生了什么,呼喊声变得混乱了起来。
白子规倒是面色不变。他本来就不觉得,卢嘉树就会那么简简单单来找他报仇,因此从一开始就随时做好了准备,等着他暴起发难。
即便是孙教习宣布了胜负,他也绝不会掉以轻心,毕竟报杀父之仇,还管什么比赛的胜负吗?
现在看来,他的小心谨慎并不算过分,这卢嘉树果然是有后手,而且根本就是一件血法器。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还真有可能被暗算一招。
几乎就在血色飞梭失手的同时,卢嘉树猛地跃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