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声响起,一个穿着比这些学子们还要鲜艳的蜀锦衣衫老者带着四个中年男女走了出来,大跨步走到游太虚身前之后,止住笑声道:“游院长。”
游太虚随手抱了个拳,敷衍道:“何院长。”
何院长盯了游太虚几眼,冷笑道:“都说游院长天下名士,今天在何某看来,不竟其然,竟然在梁州书院门口,如此肆意妄为,对……”
一边说着,他一边看向朱健,一下看到朱健脸上的淡淡血痕,声音突然僵住了,又见朱健尽力以微小的幅度剧烈摇头,又将目光扫过白子安、艾云二人,竟然都离朱健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此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大致猜到了,心中暗骂朱健废物,竟然被一个学子坏了好事,又暗骂望风的人都没有看清楚,就胡乱报告消息。
只是此时,他话已出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对书院一个小小的看门人出手,真是没把上级书院放在眼里,把我辈修士的行事规矩放在眼里。”
“今天,我汉中书院看不过眼,就要出这个头,替梁州书院讨个公道!”
游太虚似笑非笑得看着他:“何院长,大晚上的,不待在客房里好好休息,怎么带着一整个书院的人,跑书院门口来了?”
何院长面不改色:“我带我们书院的学生出门逛逛,消消食,不可以吗?唉,你别转移话……”
“游兄!”一声爽朗的声音突然从书院的大门口响起,只见一个面容白净无须的男子快步从书院内走出,一身文士衣衫,头发用发带扎在了脑后,兴奋地朝着游太虚迎来,身后跟着一批年轻学子。
“范兄!”游太虚见到他也是放声大笑,两人彼此迎上,一顿问候。
“小弟收到游兄的消息,就立刻赶来迎接了。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吗?”范姓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
“范副院长,游太虚根本没把贵院放在眼里啊,就这么在贵院门口殴打……”何院长赶紧凑上来道。
“何兄,我不记得有问你话吧?”范副院长当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何院长一愣,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范兄,说来惭愧,我们书院的学生,和贵书院的门房发生了一点小冲突,都是年少气盛,游某一定好好管教。”游太虚拱手笑道。
“哦?”范副院长闻言倒是有些惊讶,环视了一圈,“游兄教出的学生,尧夫是绝对信得过的,此人必然也有行事不当之处,尧夫此后定会详查。”
“来,眉山书院的各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还请快快入内,让尧夫安排休憩。”
一边说着,他一边招呼着游太虚入内,他身后的学子们则纷纷上前,帮白子规等人拿东西、赶马车。
白子安当即带头笑脸相迎,大家一团和气。只有卢见奚脸色阴沉,但是在焦恪礼使劲拉扯之下,倒也没有发作。
“且慢!”突然又一声厉喝从书院正门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