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合哼道:“玉儿身体康健,自有五十年好活。”
“那老爷就为了剩余十年的官场名声,就能让玉儿余生的五十年陷入苦难之中。老爷你怎能如此狠心?而且陆家与我都同意退亲之事,为何老爷死死不松这口。”于氏泪眼婆娑地看着韩永合。
听完于氏的一席话,韩永合也陷入到矛盾之中。
他很疼女儿,他在乎更多的不是自己的名声,而是女儿的名声,被退亲之人再选夫婿之时便不能再顺心顺意,对方都会很考虑女子的品德,退婚如此大的污点印在了女儿的身上,怕再难找到如意郎君。
“不知玉儿如何作想?”韩永合问道。
“玉儿也算是一个才女,她愿意和一个纨绔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吗?”
“我知道了。”韩永合心中有了决定,既然女儿也不愿意,那这门亲事且退了吧。
韩永合再次进入到大堂内,语气不善地对着陆盱说道:“这文书你来动手写吧。”
“这是当然,这些小事哪能劳烦韩兄亲自动手,上笔墨吧。”
下人们端来了笔墨纸砚,陆盱洋洋洒洒地写了两份文书放在了韩永合的面前。
两人都在文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才作罢。
事情已经办成,陆家也没有可能留在韩府吃午饭,便由陆盱出言告辞。
陆盱带着一家子走出了大堂,向着府门外走去。
走到一半时,陆垚突然看见了两个女子,一人身着白衣,一身着青服。
而白衣女子,美若天仙,完全就是仙女下凡,不比后世那些明星美多了,而且还不失清纯,怎能不叫人爱恋。
陆垚一眼就爱上了,他觉得自己的爱情到了。
他向着陆夫人问道:“娘,那个白衣女子是谁?”
陆夫人白了陆垚一眼,“还能是谁?不就是被你退婚的韩家女儿。”
“哦,我的天啦,爹娘,这个婚我不退了行不行,我这就回去找韩伯父让他将这两份文书给撕了,我们两家重归秦晋之好。”
陆盱差点怒气攻心,拎着陆垚的耳朵就往外走,“你这臭小子,别在这里给老夫丢人现眼。”
韩韫玉在那里看了一眼陆垚之后便径直离去,而陆垚上下打量她的眼神让她感到厌恶。
她旁边的侍女说道:“好在婚约是退了,陆二郎那一副纨绔的样子,小姐若是嫁过去准是受苦。”
“他纵使万般不好,也不容我韩府乱嚼舌头。”说完之后韩韫玉便提前离去。
“是!”侍女会低着头跟在韩韫玉的身后。
大堂之内所有人都已经离去,只留下韩永合一人。
这时他才注意到旁边的侧桌上摆着一副棋盘。
棋盘上黑龙压得白龙无法喘气,只一步白龙便能化为齑粉。
“好深厚的棋艺。”
“尧叔。”韩永合喊道。
不一会韩府管家便走了进来,“老爷。”
“不知道何人来我韩府对弈?这棋局甚是精彩。”
“下棋的正是大郎和陆家二郎。”尧叔答道。
“远儿?”
难道是远儿的棋艺又增加了一大步,韩永合抚摸着胡须思索。
“快将远儿喊到大堂来。”
不多时,韩文远便匆匆赶来,“不知道父亲喊我有什么事情?”
“哈哈哈!”韩永合朗声笑道:“我儿棋艺更胜一筹,也算是喜事一件啊!”
韩文远愠色地看着棋盘,羞愧地说道:“这执黑之人并不是我,而是陆二郎,如果不是我急于去找父亲,下一手我便会败下阵来。”
“陆垚?”韩永合深深凝视着棋盘,观棋如观人,这黑子深谙兵法,肃杀之气繁盛,每一步棋都恰如天算,绝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能下出来的棋局。
“远儿,你与陆二郎对弈过一局,对此人有什么看法?”韩永合问道。
韩文远思索了片刻之后回道:“我与二郎对弈之时,他闲庭若步,落子果决,心神于棋局之上不足一二,绝不是泛泛之辈。”
“不是泛泛之辈那就是另有其心喽!”韩永合越想越觉得今天退亲这件事情不对劲。
既然陆垚不是纨绔子弟,那么说他们韩家的主观意识全都错了。
“你可知道陆家最近和哪家走得比较近?”韩永合问道。
“好像近日陆浩和曹评交往甚密。”
韩永合双拳捏得煞白,重重的锤砸在了桌上,冷笑道:“原来是攀上了高枝,陆盱陆青叔你到底是下的一盘好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