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经过两天的奔波来到了临淄附近,虽然这几天也是玩命地跑,可是后边没有追兵心里总是稍微安定一些。路上碰到了一个骑兵,我们仔细一瞧正是自己的战友。他把我们带到了城外的一个营地里。</p>
这时只见临淄城外扎着一个营地,上边竖着大大的旗帜,上边写着“燕”。我们备感亲切,几番折腾这活着的十余骑终于归队了。大家团圆分外高兴。御史大夫拍着我的肩膀道:“你怎么才来呢?我们都因为你效忠了呢。”</p>
我嘿嘿笑着,道:“没我们在后边死命拦截,你们能平安到达这里?对了,营帐不是都给烧了吗?这些是怎么回事?”</p>
御史大夫道:“我们赶到城下之后,向齐国表明了身份,按照礼节本来是要住在驿馆的,我怕我们住进城里,你们找不到我们。就编了个辞,在城外驻下了,每天都派出去骑兵巡逻,只要碰到你们就领到这里来。你看这些都是齐王给的,一想他如此追杀我们,我就恨不得烧了这些东西。”</p>
这时礼官也过来了,道:“祖聪你看。”罢他拿出了一件衣服,是一件素sè的袍子。我指着袍子笑道:“等不及我给你买了?”</p>
“这时齐王给的,我告诉你咱俩的账单算。这件是这件,不能算你撕得那件,反正你得赔给我。”我哑然失笑了,道:“行,一定给你买一件。”</p>
人马总算团圆了,大家少有的高兴,御史大人也放宽了限度,我们用银子在临淄城里买了酒,大家晚上纵酒狂欢。营地里大家围着燃起来的篝火,唱歌喝酒聊天地。压抑已久的神经得到了释放,大家再欢愉中还念这几天前刀光剑影的岁月。</p>
这时一个人端着酒碗走到了篝火旁边,道:“今天俺很高兴,为什么呢?因为俺活下来了。”营地里传来了一声哄笑。那人没有完,他有着急道:“你们都别,俺真的,俺住在一三三,刚才找了一下,现在睡在那个屋子里的人只有俺活着,你俺怎么就这么好命……呢……”罢蹲在地上哭了起来。</p>
营地里的欢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话了。禁军住的地方是每间屋子都编着号,一间屋子里边住十个人。这次进入齐国后的边境之战死了不下四十多人,从总体上看,我们三百之众抵挡几千之师,伤亡代价如此的确实可喜可贺,可是他毕竟是死了人了,毕竟是死了自己朝暮相处的兄弟了,从这上,双方都是失败者。</p>
这位兄弟运气着实不好,三百人中死的四十人,竟然有九个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我想整个营地里边的人都没有他能体会出这次边境交锋对我们所带来的创伤。</p>
一个人上来要拽着他走,同时满脸歉意地对我们官员聚集的这边道:“大人,他喝醉了。你们别在意啊。”</p>
御史大人沉重地站起来:“自从亲身经历过生死之后,本官明白战争与杀戮再也不是一个随口而出的话,里边包裹的白骨绝非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出口的。本官信命,这次出使齐国阎王就是要收这么多人,可是你不愿去、我不愿去,总得有人要去,要填这个数。因此,本官要……谢谢他们!”</p>
御史大夫也老泪纵横,牙将站起来,端着一碗酒道:“我们祝现在离开我们的兄弟一路走好。”营地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大家端着碗倒满了酒。牙将吼道:“兄弟们,一路好走,在下给你们送行了!”罢把酒散进了地下的土里。</p>
营地里出了震天的吼声,“一路好走!”每个人的脚下都散了一碗酒。这碗酒散完,我们再也没有心情喝下去了,大家都草草地散了。回到我自己的帐篷,我脱掉了身上的皮甲,随便拿了块干布,然后直奔牙将那间帐篷。</p>
我们原定于后天正式进入临淄城拜会齐国高层,我们必须体体面面的,因为这关乎到燕国的脸面,再严重这关乎于齐国以后对我们燕国的态度,这时和平大计。可这几天的征战弄的人暴土扬身的,整身的臭汗,所以必须洗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