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恒这么回答本来想的是赶紧打消吕博文的念头,毕竟堂堂一位三品郡守府收的义女,这位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
可吕博文何许人也?
堂堂一国郡守,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作为吕相国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受尽吕府上下极度的溺爱恩宠,甚至成为当朝太子的伴读时常出入皇宫内。
而在此最高规格的言传身教下从小饱读典籍经义,吕博文说实话也算一表人才,甚至靠着自己的才能考取的功名。
可这位韩国世家第一公子却是有一个癖好——嗜色!
据说这位十四岁时便让三个贴身的侍女怀了孕,而随着年龄增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平常出入勾栏瓦舍便如吃饭睡觉般稀松平常,成年时明媒正娶了当时三品御史刘江海的女儿为妻,成婚不到两年,已是收了三房侧室,暗养的外室更是无数,直接将自己的发妻气得回了娘家,现在也没有回来。
而吕博文看上的女人虽碍着面子无法强抢,可是暗中不知掳来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事后皆以势压人,拿钱摆平。
所以市井虽多有传言,可并无多少真凭实据,没多久传言便烟消云散。
吕相对此事只是在表面上呵斥了几句,之后便由着他的性子胡来,毕竟自己家大业大,等这孩子年龄渐长后玩累了,精力和体力跟不上了,自己便会收敛。
此子如此还能为他们吕家延绵子嗣,管他作甚?
而且京城年轻女子数十万,凭他一人又能祸害多少?
赵子恒跟吕博文相处日久,知道他的性子,所以才如此回答,可不想却是好心办了坏事。
他实是不知这位公子看上的女人,不伦使尽何种手段也要弄到手。
别说是义女,就算是亲女儿又如何?
这厢堂上见吕博文听赵子恒这么一说,便不再提及此事。
这也让赵府父子心中稍安。
此时天色已晚,吕博文一行人便被安排在正厅东侧独立的院子中,此处可是专门用来招待赵府的贵客的。
——
夜深人静,院子的二层阁楼门窗紧闭却依然灯火通明。
吕博文心痒难耐,在房中来回踱步,朝着旁边端坐椅子上的张仙师张晋问道:“仙师当真不肯去?”
张晋哪能不知吕博文的心思,缓声回道:“公子,你今晚已经问了贫道无数遍了,贫道还是那句话,这可是郡守府,那人又是郡守府收的义女,公子切不可肆意妄为!不如忍上几日,等我们一行人出了虞阳城地界,我再把那名女子为你掳来便是。”
“唉,那还要多等几日啊?”吕博文拍腿长叹。
“既然察访已经结束,吕相的意思我也已经跟那赵嵩言明,在此多留无益,不如我们明日便起身回京如何?”吕博文嘴上说着,脑中还在想着中午刚刚碰见那赵子玉的一幕。
这女子他虽只是惊鸿一瞥,却惊为天人。
自己也算诗词才学不疏,可脑中却无一词能形容那位女子,貌比天仙,又清澈如白莲,让人升不起一丝亵玩之心,远胜自己之前遇见的任何女子。
“道长你说那位会不会也是你们修行中人?我听闻那些修仙女子个个貌比天仙,可是当真如此?”
张晋瞥了他一眼,回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在那位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灵力,应该是凡人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