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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通天路·神仙夫妻(1 / 2)

 “春城山,秀水长,晨也流连暮也流连;夏来烂漫忘秋去,冬来枕雪不需春。男浣巾,女梳妆,生也情浓死也情浓;清水溪照天为镜,指点鸳鸯化作仙”

春城山下,秀水湖上,一曲长歌婉转悠长,回荡在轻烟袅袅的山水之间。有一叶偏舟在秀如碧玉的湖面上向着湖心轻轻地泛着,舟边偶尔有阳光洒过,闪着粼粼的波光。

湖中央有一个湖心岛,岛上嫣红叠翠,一盏碧瓦空澜的小亭,掩映在红黄两色、绮丽炫美的枫叶层中。

舟尾有一个小童悠悠地摆着桨,舟头坐着一个身披红纱的女子,头挽银簪,屈着腿弯,美颈低盼,像一只美丽的天鹅曲颈低眸向着湖面悠扬地唱着歌。船的中央坐着一个风姿清扬的男子,靛蓝的长衫,洁白的交领衣襟,手持一把长箫横在唇前,萧声空灵地和着歌。

离岛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一曲歌罢,那男子收了长箫负在身后,起身上前挽过女子的手,说了一声:“五娘,走!”两人手手相携在船头来个蜻蜓点水,飞身一跃,倏忽飘于湖面之上,又在空中拂开长袖,四臂横展,像一红一蓝的两只纸鸢呼呼兜风,又恍若逐风的两朵彩云。

湖面上红纱蓝衫,两人相伴而飞,飘飞一段落于湖面之上,双双用脚尖一点,又飘飞向前,湖面上留下两圈丛丛的波影。

“天涯路,生死伴,爱悠悠,愁侬侬;白眉皓首与君欢,你汲水来我炊烟,唯盼梦中眠;神仙本应凡人做,只怨凡人心不坚”

乘风夫妻二人在湖面上几番水上腾跃,飞落在岛上“湖枫亭”旁的枫树林中。枫林本是红黄两色相印,瑰奇绚烂,被乘风五娘的一袭绯红靛蓝一点缀,显得越发生动醉人。

卿五娘轻摆红袖在枫林间跑了一会儿,左右避闪着枝桠嘻嘻地边跑边笑,跑到一棵杏黄嫣红的枫树旁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乘风却是风度翩翩地踱步过来。

五娘桃面娥眉,美目流盼,清雅的气质媚而不俗。她抬手拂了一下耳边被风吹乱的发絮,用手指卷起一缕发梢,眉头一翘,回身说道:“乘风哥,我和你来这春城山不为做神仙,我五娘不稀罕!只要每天能在这山水间泛舟流连,对水歌唱,采几叶花瓣磨成粉,涂唇饰妆,五娘也就知足了!”

乘风手持一扇,眉目清秀,道气中透着几分书生卷气,微微叹道:“只可惜人间的夫妻百般恩爱,到头来终有一散,做了神仙就做不成夫妻,仙道和恩爱终不能两全!”

“谁说做了神仙就做不成夫妻,五娘偏不信!我偏要和你做一对神仙夫妻给天上人间看一看!”五娘从怀中掏出一只相思帕,捏在指尖舞弄。

乘风抬首看了一眼浓彩的枫叶,无奈地说道:“这世间哪会有什么神仙夫妻?要么就在人间做一对世俗夫妻,要么就修仙成道做一对仙人道侣,割舍掉人间的男女之情!夫妻难为神仙,神仙没有夫妻!”

五娘一抬手,摘下一片叶子,恨恨地撕成两半,说道:“这是哪个混账定的规矩?不成不成!我要是修成仙,上到天上的天王殿、神仙宫,先要带头破破这个规矩,非和你配成一对神仙夫妻不可!”

乘风笑道:“你个疯丫头,在春城山跟师父修了这么长时间的道,还竟是些疯言疯语!哪来的天上?哪有什么天庭仙宫?神仙都是凡人修,只不过修成道最终要放下这人世间的柔情!”

五娘走近乘风,倚在乘风的身前,轻轻抓着他的胸襟,低眉说道:“我不要!如果不能长相厮守,地久天长又有何用?人间也好,天上也罢,在我心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日夜相伴,每一天过得都是神仙的日子!我们活着的时候能守在一起,死了能埋在一起,做不做神仙的我都不在乎!”

乘风深情地望着五娘,一只手握住五娘的手,一只手从枝头采了一叶红一叶黄,插在两个人紧握的指缝间低下头痴痴地看,那红是烂漫的红,那黄是凄美的黄,像极了两个人之间的浓情蜜意。

正午时分,陆九阳领着一行人从一个林间弯路绕出来,来到秀水湖畔,天地间一幅青黛浓抹的美画豁然映入众人的眼帘,陆九阳用手一指前方水中央几座秀美的青山,说道:“我们到了,看!前方就是春城山。”

明媚的阳光下,青山叠翠,绿树环绕,美镜般的湖水绿到天边。碧波粼粼的湖面上一条条客船、木舟、竹筏来回逡巡,山歌水谣,好不热闹。

慕青云、舞幻阳兄弟愁眉轻展,会心得相对一视,相互紧搂肩膀,笼罩在兄弟二人心中的郁气终于可以暂时舒缓;天明、天智、少华三人也是喜上眉梢,被眼前的仙景美卷所陶醉;孩子们更是欢天喜地,咿呀乱叫,就连那天性生猛的黑山豹,似乎都被这天地间美丽的风光陶冶了性情,伏在地上抬头向着阳光眯着眼、抿着嘴,娇娇地像一只小家猫儿。

原来山高水长,天阔地广真得可以让人忘却人世间的烦恼,卸下世俗凡尘的枷锁,归入内心沉静祥和之境!

“师父,这春城山太美了,我们重山与之相比也不如!”少华抬臂用长袖遮阳,感叹着说道。

“是啊,我们重山是孤峰险峻,春城山是丰腴俊美!”陆九阳回道。

慕青云温情地对舞幻阳说道:“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师父在世的时候,我们师徒几人也曾来过春城山,记得那时是冬天,天气稍凉,已感叹这里景色的华美,没想到秋天春城山的湖光山色更加美不胜收,的确是醉人!”

“是啊!只可惜山水依旧,故人不在!”舞幻阳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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