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士,强敌侵我山河,杀我同胞,朕此间别无所求,只恳请众将尽斩敌军,复我山河城阙,为亡者雪恨!”
缑山城南城门上,缑山皇帝慷慨激昂的对着城下汇集大军朗声道,甚至以帝王之身,身施一礼,向众将士拜请。
“似汝无能之辈,焉可称君,便是有你祖辈遗传之怯懦,才误我白山部族大业,只能偏居此间。”没等他直起身,就站在他身侧一步的苏温录野登时怒喝出声。
这一幕让得不知情的朝官贵族,皆是瞠目结舌,缑山皇帝更是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他,震惊莫名。
“老师,这不都是您教我说的话吗?”缑山皇帝只来得及心道一句,没能来的及开口,就一把被苏温录野推出,翻落城下。
“斩杀罪帝!”苏温录允现在众将最先,登时高喝一声,手中长槊掼出,将摔的口吐鲜血,兀自瞪着城上的缑山皇帝一击毙命。
“苏温录野!你竟然行如此狂悖之事,篡位弑君,大逆不道!禁军将士何在,斩杀叛逆!”城下另一金甲大将,贺兀般博暴喝一声,直接挥刀向苏温录允杀去。
他是缑山禁军大将军,也是身死缑山皇帝舅父,此下怒目圆睁,双眼血红,一人独斗苏温录允等七八武将。
而他麾下禁军此时也是陷入重围之中,怪只怪他那皇帝外甥不信他的,听信那苏温录野的建议,把禁军也准备调出作战,在此一同誓师。
城内说是各家部曲征募为军,坚守皇城,可实际那些人还不都是在苏温录野的掌控之下。
若非如此,他又怎敢如此大胆。
便是现下,禁军一众想要冲入城内,也是难矣。
左右各有十万大军夹攻,还能撑住,都已经是兵甲坚利,将士精锐了。
“大将军,此间势不可逆,不要再拼了!咱们还有临渊城,撤吧!”贺兀般博的几名副将,连忙上前挡开苏温录允等人,救下身中数刀的贺兀般博,大声劝道。
“撤!”贺兀般博咬咬牙,挥刀挡开苏温录允刺来长槊,怒吼一声。
“苏温录野!等我整兵,杀尔大逆狗贼!”对着城头怒骂一句,贺兀般博转身西逃。
“受死!”苏温录允凶悍非常,长槊左右连斩,避开贺兀般博左右,孤身快进,长槊立劈而下。
贺兀般博闻听身后呼啸之音,来不及转身再战,只得强自偏转身形,命暂时倒是保住了,一条左臂却是抛飞而起,鲜血喷溅而出。
“大将军!上马!”身后亲兵百人围攻苏温录允,其余亲兵牵来战马,将贺兀般博拉上马背,匆忙西逃。
缑山禁军有半数皆配战马,而且兵甲之精锐不输大璟精兵,这是苏温录野劝说缑山皇帝出动禁军外战收复失地的理由,也成了而今贺兀般博逃命的倚仗。
陆续有禁军将士寻得空隙,翻身上马,突破西逃,约有三万余众逃离此地。
“都住手!”苏温录野在城头高喝。
被重围在内的余下禁军,本就没有了多少斗志,闻言停下手来,只是与另外两军对峙。
而另两军,本就是苏温录野所掌控,自然也不会悖令而为,战斗开始的突兀,结束的也不慢。
随后苏温录野在城头继续高喝,一番早已准备好的凛然言谈,侃侃而出:
“我缑山国民,原为白山部族,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数百年前,草原大乱,荼岚强势,而今铁延、奚兹祖先东行,将我们逼离故土,不得不来此苟活。”
“晏厥氏不思杀回故土,反而趁机袭杀各部首领,称王称帝,揽我族民所有为己私,作威作福。”
“数百年来,我白山子民勠力同心,建设如此强国,他晏厥氏又有何作为?收取铁延、奚兹岁贡寥寥,便沾沾自喜。对中原畏首畏尾,几度称臣!”
“而今我族再现危难,黄毛孺子也只在此口若悬河,与宫城之内战战兢兢。”
“如此怯懦无能之帝,如此误国自私之家,哪里值得我等投效身家性命!”
“今日我诛杀罪帝,立于城外。明日我亲临阵先,与众将同伐天下。”
“我们不仅要收回此间失地,杀尽中原贼寇,更要收复我族旧土,以慰先祖英灵!南取中原燕州之地,赠我部民千万良田,建富强万世之基!”
“我等愿为大相驱使!杀尽敌寇,复山河故土,建富强万世之基!”苏温录允率众当先下拜,声势震天。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晏厥罪族自不配再任帝王,请大相登基掌国,显我举国荣耀!”早已准备好的一些官员、贵族,也是当即大礼下拜,高声求请。
“逢国家危难,我便不再推拒,暂坐金椅。日后诸君,若觉我有失责,我自请罪禅位。”苏温录野顺势而为,朗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