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山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的树影。
苍莽的气息从连绵起伏的山脉弥漫而来,这山上的树都出奇的高,最矮的至少都有两三米,高的更是参天入云,山脉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条河从苍莽山脉流出,到了平坦的地区,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村庄,村庄依山而建,人口大概只有几百户,此刻袅袅的炊烟从各家的烟囱里缓缓飘出,一幅安静祥和的清晨景象。
从小河上游飘来一片荷叶,如若走到近处,便能发现荷叶上竟躺着一个初生的婴儿,未着衣物,嘹亮的哭声吸引了清晨出门劳作的村民。
一个小孩看到后急忙大声喊道:
“王叔,看看河上,有个婴儿,赶紧救救他。”
被称作王叔的人三步并作两步,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没一会便游到了荷叶跟前,发现荷叶竟是珍稀无比的银线荷,但当下也没多想,连忙将荷叶拉到岸上。
此时,岸边已经围着有一群村民了,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老人,虽然身形佝偻,但却精神矍铄,步伐稳健,留着银白色的胡子,虽然身着麻布衫,但却自有一股气势。
王叔上岸后,将婴儿抱到老人面前道:
“村长,这小娃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这时,王婶将早就回家拿好的布裹在婴儿身上,虽然只是普通的布,但是比起众人身上穿的粗糙的麻布,这布倒是柔软许多,山民纯良可见一斑。
只见老人皱眉看向婴儿,又转头看向托着婴儿的银线荷,沉默不语,不久,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罢了,遇见便是缘分,这小娃从水上来,就叫水生吧,送到我屋子里去,老夫孤独一世,没想到临末了还有个小娃来给我做个伴。”
王叔连忙点头称是,将婴儿递给王婶,王婶则是跟着村长,慢慢的往村子里走去。
剩下的人议论纷纷
“这小娃也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姓甚名谁,连个能与家人相认的信物都没有,可怜可怜”
“不过能给村长做个伴,也挺好的,村长他”
王叔听此神色一肃连忙道:
“村长的事大家就不要议论了,既然这孩子留下来了,我们就应视如己出。”
众人听此,也就不再议论,各自散开做自己的事了。
村长家中
婴儿和随他而来的荷叶一起摊放在木桌之上
屋内没什么复杂的摆设,只有简单的桌椅床铺
村长伸出枯槁的手,往荷叶上轻轻一搓,坚韧的荷叶便有了一点破损,原本荷叶的脉络是银色的,所以王叔能认出这是珍稀的银线荷,而村长这么一搓,原本银线的部分破损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厚重的暗金之色。
村长眼中精光一闪,自言自语道:
“金线荷,居然是金线荷,这样年份的天材地宝,我王某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今日能得一观。”
“当年将军派我留守于此,军师亦说将有天命之人从此地出。”
“当年的一个荒芜之地,如今已成一个山村,老夫为这天,等了五十年!”
“水生啊,不要让我失望啊!”
十年后
“水生,你给我滚过来!”
此时的水生身形不算高大,还略微有些单薄,典型的受气包,却一脸傻笑的跑到呵斥他的人跟前说道:
“天泽哥,怎么了啊?”
被称为天泽的人嘴角一挑,说道:“我王天泽,身为这镇边村孩子王,居然有你这么个没用的小弟,你说郁不郁闷?”
水生虽然被嘲讽,但恍若不知,一个劲嘿嘿嘿的傻笑
王天泽又接着说:“你这个傻子,村长还不是因为你一夜形容枯槁,导致早早的撒手人寰,你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水生依旧是嘿嘿嘿的傻笑,并未作答,宛若痴呆。
正在这时,一个粗壮的声音从村口传来,响彻天际:
“皇上有令,镇边村今日起由我军接管,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别误了身家性命!”
村里人从四面八方围到村口,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叔走在众人前面对着那说话之人恭敬一礼,然后说道:“这位将军,我王村百户人口在此繁衍生息多年,您这一做,将村里的老弱孤寡至于何地呢?”
将军轻蔑一笑,尔后沉声道:“嗯?!想违抗吾皇之令?!找死不成?”
顿时围观的村民情绪激动了起来,平时村里的几个好手似乎跃跃欲试。
王叔大手一挥,示意大家安静:“将军,将我们迁走,却又不给适宜的迁居之策,是否有些不妥?”
将军脸色阴沉,起身下马,走到王叔跟前,说道:“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之前在马上还不觉得,将军下马之后,居然比王叔要大上一号,要知道王叔正值壮年,常年出入山林打猎,身形魁梧,健硕结实,这将军体型着实有些可怕了。
王叔依旧是恭恭敬敬一礼说道:
“那就恕我镇边村难以从命了。”
听此,将军面色发黑,身形如电,抬手便是一拳击向王叔肋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