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刀法十分眼花缭乱,但在杜环炉火纯青的剑法面前,只走了十个回合就乱了刀法。
“打住,我要换剑,跟他一样才公平。”闲人喊道。
藤原小寺鄙夷道:“行行行,是吧,杜将军?”
杜环也好奇,还有这样的,就点点头。
太平闲人立刻换了一把剑,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与杜环打在一起。
这回,杜环觉得此人剑法确实比刀法娴熟,估计此人开始小瞧自己了。
刚才杜环用的是秦王破阵乐的剑法,看到此人换剑后情况变化大,觉得自己这边好多人中毒,自己也才逼出毒,应该速战速决。
于是改为胡笳十八路剑法混在霓裳羽衣剑法中,猛变招术,把当初七十二路贵妃醉剑杂乱打一起。
那人果然很快不敌,心知今天遇到了来自唐朝的强敌,但终不肯服输,被杜环用剑刺伤右拇指,剑也掉落在地。
“胜败已定,你手也伤了,暂时不能使剑了,养伤去吧。”藤原小寺挥挥手示意走人。
这边,法进与杜环等生离死别,但藤原小寺有言在先,就是不放人,那边太平闲人无法报仇,痛不欲生,恨道:“我会找你们算账的。”
在走之前,杜环对藤原小寺道:“谢谢你信守诺言。”
“没啥,作为武士应该的,不过,按照我们的规矩,你我也必须决出高低,这才符合武士精神,我就住在奈良的东市,问大藤原家就能找到,欢迎你来挑战,你不来,以后我也会在办好差事后找你。”
藤原小寺冷笑着带着法进走了:“两位犯人全部捉拿归案,我们回去交差。”
回到船上,杜环把发生的事与吉备真备大将军汇报了一下,大将军叹息道:“这件事本将军无法直接出面,行刺藤原的犯人由官府直接管,不过这藤原小寺是个有名的武士,虽是藤原仲麻吕兄长的儿子,但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兄弟几个有的忠于太上皇,有的忠于现在的王上,有的只听仲麻吕的。两位大师终究是僧人,本就不适合参与政事,更不能行刺朝廷大臣,因此即使是太上皇、王上出来也不适合为他们讲情,王上被架空等于是藤原的傀儡。”
杜环听了沉默不语。
“为今之计还是需要找太上皇出来主持局面,王上被架空,只要把藤原的势力搞垮才有办法,也不知太上皇怎么想的,这次回来我一定要说服太上皇重新执政。”大将军很坚决。
他看了看沈皇后道:“既然暴露了身份,就请皇后娘娘,不,应该是吴兴才女珍珠姑娘,以后须再谨慎些,唉,珍珠既然看破人世间的一切,我建议见见太上皇,或许她会安排你的,她和你一样是坚强的女人,如同则天皇帝一样。”
“我本乃江南吴兴府的柔弱女子,那能跟她们比啊。”沈珍珠道:“我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过完余生,哪怕,哪怕跟那些大师那样苦苦修行。”
原来,这沈皇后就是人人皆知的江南吴兴才女沈珍珠,在安史之乱中,两次与其夫君李豫失散,第一次李豫被手下推上马逃跑,抛弃了女人,后来在一场战争胜利后,沈珍珠回到李豫身边。
第一次事发突然尚可原谅,第二次完全是不可饶恕,李豫明知叛军围攻却不去救援沈珍珠,坐视城破人失。
沈皇后在战乱中无法找到丈夫、儿子,伤痛欲绝,随着难民流离失所、四处逃命,幸亏有心腹太监程公公一路伺候,遇到了日本遣唐使,躲过乱军搜查。
这遣唐使夫人与皇后相识,便带到了吉备真备处,这位大将军便安排她们来到泉州避难,等机会去东瀛。
“大将军,听了你的话,我想起藤原小寺约我比武,觉得此武士或许可交朋友。”杜环对大将军道。
“到了奈良,你不妨试试。”大将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