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谷主之见,我为何要去青州呢?又为何要对阵呢?”
“哈哈哈,殿下果然少年有为啊,如此对话,竟能做到纹丝不动,难得,难得啊!”
“谷主谬赞了,少年有为可谈不上,尚未有所建树。”
“时间问题而已,不过,算算时间和脚程,殿下似乎不打算回京城?”
“是又怎样,年轻人在外历练历练不好吗?长长见识才能无愧这皇子身份,不然谈何建树呢?谷主,您的话题有些偏了。”
安素也不急切,也不慌张,像是一切都与他无关。
“既然殿下这样说了,那就回到刚刚的问题。殿下去青州的事现已传遍了江湖了,挑战狂刀王脩之战也是不少人知晓了,只是外界的传闻恐怕未必是事实。”
“谷主此言何意?我刚刚四处逛了逛,未曾去过州府大城,有些消息还是晚了些。”
“都说殿下是去追捕一名朝廷要犯才到青州的,只是那人与王脩一战,负伤离去,不知所踪,殿下没有收获也就随性打了一架,过过瘾而已,将军与王爷之间的切磋而已,只是这狂刀之名比以往怕是要响亮不少了。”
“既然是臣属切磋,不该会令其盛名才对?”
“王脩的传名不在于后者,而在于前者,那名要犯据传是二十余年前西州夏家的独苗,夏轩辕的儿子。”
“的确,本王正是为此人而去,哪里引得谷主好奇?莫非鬼冥谷对此人也有兴趣?”
安素轻轻摇了摇头,“这与鬼冥谷无关,只是个人对夏
轩辕的敬佩而已。”
“敬佩?叛国之贼,何来敬佩一说,谷主,慎言!”
风羽目光如火,喝了口茶,简短的一句话却含量极重,有些对立的味道。
“哈哈哈,如果此人出现在了此情此景之中,殿下您猜会不会借由我鬼冥谷的岷山盛会来打出自己的名声呢?”
风羽手中茶杯应声而碎,旁边三人也都一脸敌视,做好了防御准备。
“谷主说的有道理,不过,既然有这种疑惑,为何不多准备一些人手呢?好歹也得叫上你鬼冥谷的强者吧,不然一人面对,万一被挟持了,岂不是颜面扫地?”
安逸南坐在一边,哪里还听不出其中的意思,急忙站了起来,“羽兄,爹,你们~!”
安素手势示意他坐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殿下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无论如何知道?很难善了不是吗?老李!”
话音刚落,李必安的右手成爪,已经捏紧了安素的喉咙,轻轻用力,这位门派之主便会身死道消。
“爹!”
“很难?殿下就不想知道这般传闻之下,明明是将你们二人分离开来,又在江湖上提升了王脩的威望,为何我会想到这一步吗?其实答案很简单,我见过夏轩辕,你与你父亲真的很像。”
风羽抬了抬手,让老李松开,有些凝重的语气问道:“你选择帮我?”
“青州离岷山本就不远,我当年很是敬佩夏轩辕的选择,能够以一人之力顽抗西夏大军,可惜我并无实权在身,否则鬼冥谷绝不会袖手旁观!你的秉性南儿曾与我说过,我相信他的判断,你的行事风格确有古怪,但仅你向你爹这一点便足够了。”
“我不明白你的做法。”
安素望了望不知道哪里的方向,“这个江湖并非我想要的那个江湖,这个唐国也远比表面看上去要凶险的多,总该有人去改变它。你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一空白,我想,京城选择你也是如此吧。”
风羽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外人,还是一个江湖人,能够这么准确把握自己的处境,这个人着实可怕,为何天下只有墨风刀的名号,却无半点事迹呢?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谷主别忘了,唐国秦氏也算我半个仇人。”
“我并不担心,这个仇人的称号不是他们给自己的,而是你父亲授予的,况且我也并不在乎未来的天下谁说了算。”
风羽仰头大笑,“好一个墨风刀,天下江湖无人看穿的事你破了,无人敢想的事你不仅想了还要去做,真是够大胆的!”
安逸南也是眼中充满光彩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心中竟有这般通透人心。外界为何并没有把实力相差无几的鬼冥谷与天山派相提并论,那崔健为何能在谷中胡作非为嚣张跋扈,自家盛会,为何只有外婆和姑姑到来,到底还是因为,鬼冥谷谷主会是个读书人,空有闻道境的修为,墨风刀法还是写字写出来的,但十几年了,止步不前,不足为外人道!
今日,好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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