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李天河听着这话,动了恻隐之心:“那我给你五两吧,别想再多了哈,再多一厘我都给不了你。”
“各退一步,六两!”林洛还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了一段,见李天河面露难色,他笑着说道:“这东西市面价三千元一两,我出三千三,六两刚好凑个整,两万,行吧?”
李天河没说话,沉默着犹豫片刻,最终再次拿出凳子下的“宝贝”,咬咬牙,忍痛割爱道:“行吧,也就看在你是拿去制药救人的份上了。”
“真是不虚此行啊。”
当林洛走出药材市场,坐在驾驶座上端详着手里这块六两重的“珍药”时,心里喜滋滋的。
“有这味中药添加进膏药里,那小女孩的病,治愈率至少提高了三成。”
这味药材,林洛不仅花了3300—两的“高价”,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跟李天河磨嘴皮子才弄到六两,足见其珍贵之处。
药名,“太岁”,俗称“肉灵芝”,在药材市场上属于极为罕见的一味中药材,因其药用价值极高,是药农眼中的宝贝疙瘩,更是传统中医的心头好,所以价格十分高昂,甚至在市面上流传着“一两太岁一两金”的说法,林洛花两万买了六两,那是赚大便宜了。
林洛把东西包好,正准备驱车返回桃花村,却听见药材市场内部传来一阵激烈的叫骂声。
“什么情况,里面打起来了?”
林洛从车窗探出头来,往市场方向瞧了瞧,他本没有心思多管闲事,但是听着里面的吵闹分明夹着李天河的声音,貌似他遇到了麻烦。
林洛前脚刚从李天河这收到了好东西,后脚他遭遇麻烦,要是直接开车走人,显得太不仗义,所以他打算下车看看情况。
下车回到药材市场,还没走到李天河的摊位,就见一群人围着,里面传出拳打脚踢和哀嚎惨叫声。
“多大点事啊,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还能是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呗。”
“照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啊,这老李真够倒霉的。”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却没人上前阻止,林洛强行从人堆里挤出一条路来,大喝一声:“住手!”
正对着李天河拳打脚踢的几个年轻人听到这声大喝,扭头看了眼出现在身后的林洛,犹豫着停了下来。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面相却很阴沉的中年男子走向林洛,冷冷的问了句:“你是哪个,也敢管我们薛氏的闲事?”
“薛氏?”林洛眨了下眼,瞧着这人长得跟薛氏中药的薛广元有三分面像,却明知故问一句:“哪个薛氏?”
“整个临安城,喊得出名的薛氏,除了四大中药世家之一的薛氏中药,还有哪个?”中年人一脸傲然,呵呵冷笑道。
“哦,原来是薛氏中药。”
林洛露出恍然之色,嘴角却也浮现出不屑和讥嘲:“就一个破卖药的,集市里聚众闹事,仗势欺人,你们怎么就这么牛批呢?”
“你知道个屁!”
中年人爆了句粗口,指着躺在地上的李天河骂道:“这狗东西摆摊卖药,我们薛氏出高价收购,他不卖也就算了,还说我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存心找打!”
林洛听了这话觉得可笑,想来李天河这顿打挨得不算冤枉,谁让他卖药还看面相,看了不好的还非得说出来,殊不知相由心生,祸从口出啊。
但看李天河被人打得趴在地上哀嚎,林洛心里不是滋味,眉头一挑,盯着中年人道:“那你确实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还不让人说实话?!”
中年人瞪了林洛一眼:“你小子嘴这么臭,还敢跳出来多管闲事,看来也是欠教训啊?爹妈不教你低调做人,出来社会是要遭毒打的!”
话音落下,中年人打了个手势,刚才殴打李天河的那几个年轻人,气势汹汹的朝林洛走来。
结果,他们还没靠近,林洛就如一道黑影似的往前蹿出,双手像雄鹰展翅,直接撞飞跟前几人,瞬即伸手擒住不远处中年人的咽喉,一巴掌扇过去:“说你有血光之灾,你还不信是吧?”
“啪”的一声脆响,中年人半边脸都被扇歪了,口鼻飚出血来。
“薛氏中药净出一些渣滓、败类,欺行霸市,强买强卖,还有脸打着中药世家的名头招摇过市?横竖都是卖中药的,你们比别人高贵到哪里去了?”
林洛一边骂着,一边狠扇耳光,接连扇了七八下,打得这中年人的脸颊肿得不成人样,鲜血淋漓,心里的一口恶气全出了,这才作罢。
“大家作证,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被逼无奈才反抗的。”
林洛打完后甩了甩手,朝着围观群众喊了一声,反正跟薛氏中药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出手打人也没什么心理负担,甚至连这中年人是薛氏中药里的哪号人物都没问清楚,教训一顿后,拍拍屁股就走。
回到桃花村,林洛权当什么都没发生,立刻投入到紧张的膏药配制工作中。
这次制药,过程比熬制妇科药繁琐得多,难度也更大,而且药材数量有限,容不得半点差错。
最为关键的是,林洛本次配制膏药的过程中,还要额外加入“太岁”这味药材,珍稀的药材,往往需要更严苛的制作工艺,它需要极为精准的用量和非常精细的研磨,以及恰到好处的时间点,才能激发出最佳的药效。
林洛把自己关在内诊室里,打起十二分精神,专心致志的调配、研磨,熬制,整个过程耗时三个半小时,终于大功告成。
手握成品的时候,林洛心里多少有些激动,这既是一份救命药,也是他耗用了三个半小时的心血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