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萧寒。”
看着眼前的秦子墨,周勃内心忽然有些纠结,他深吸了一口长气,才平静的说道:“此人今年大概十四五岁,最后出现的地方在‘清岚殿’附近。”
“什么?”
秦子墨深深怔了一下,忽然有些情绪激动的看着周勃:“你刚才说…他叫什么名字?”
周勃见秦子墨的反应,也微微一怔。
他不太明白,秦子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他还是很真的,又重复说了一遍萧寒的名字。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秦子墨又猛然怔了一下,他的眉头瞬间紧蹙,情绪突然变得更加激动。
“怎么了,老墨?”周勃禁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名字好耳熟,太耳熟了,我一定在哪里听过。”秦子墨沉着脸,忽然蹦出一句让周勃非常震惊的话来。
周勃一听,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沉吟了片刻之后,他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秦子墨,说道:“老墨,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位名叫萧寒的少年,他只是一名入门弟子而已,你一个管辖四门弟子的黑袍法使,怎么可能会听过他的名字。”
“再说,入门弟子数十万,你就算偶尔会去入门处转悠,但是真正待在入门处的时间,掰着手指头都能算的出,哪有那么巧!”
秦子墨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
他一时没有说话,却是右手抬了一下,示意周勃,暂时也不要出声。
忽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很严肃看着周勃,却是问道:“老周,你知道导致验灵台被炸的那位少年叫什么名字吗?”
“我怎么知道。”周勃翻了翻白眼,一脸狐疑的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秦子墨,随口说道。
不过话刚说完,他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愣愣看着陈子墨的目光,露出了无比震惊的光彩:“你是说…”
“没错。”
秦子墨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位导致验灵台被炸的少年,也叫萧寒。”
说罢,他停顿了一下,神情凝重的摇摇头,很认真的看着周勃,继续说道:“这肯定不是巧合,我几乎可以确定,你要找的这个萧寒,一定就是那个导致验灵台被炸的萧寒。”
周勃表情微微一滞,轻轻咽了一把凉丝丝的口水,整个人的脸色很难看。
他虽然已经想过,陆离让他寻找的这位名叫萧寒的入门弟子,或许不简单,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这种不简单的程度。
原本,他只是猜测,寻找这位入门弟子或许会有不可预料的危险,可是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
他甚至在想,让秦子墨来寻找这位入门弟子,很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然而,事到如今,已然木已成舟,根本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几十年的生死兄弟,他比这位兄弟更加了解他自己,若是此事没有危险,或许还好说,可是既然明知有危险,秦子墨是绝对不会让他去涉险的。
或许,这就是生死兄弟,永远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留给对方。
沉吟了好长时间。
“老墨。”周勃忽然叫了秦子墨一声,很严肃的看着他,缓声说道:“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你的决定,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答应我。”
“说。”秦子墨看着周勃,极其干脆的就吐出了一个字。
“不要跟那尊瘟神正面冲突!”周勃沉声道。
秦子墨眼睛微眯,略带沧桑的眼神凝了起来,沉吟了片刻,微微发出一丝自嘲的苦笑,说道:“放心,能够活着,我绝对不会去自寻死路的。”
说罢,他轻轻拍了两下跟前的方木桌,站起身来,认真的看了一眼面容阴沉的周勃,说道:“老周,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
残阳如血,夜如幕。
黑暗正在贪婪的吞噬着天地间所剩无几点光明,远处的天空,就仿佛有某一位神通广大的神灵,扯起一片巨大的黑布,缓缓行过。
僻静阴郁的殿宇,在残阳与夜幕的映衬下,不禁腾起了一丝阴森森的感觉,,甚至显得有些狰狞,忍不住让人一阵哆嗦。
殿宇内,一间简陋的小木楼内,一袭白衣,一尘不染。
杨刚静静盘坐在一块圆形的草垫上,纸白的面容在残阳红芒的笼罩下,显得有些诡异,就像传说中的鬼魅一般。
此刻,他阴狠冰冷的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小木楼外,殿宇中,那间看起来十分陈旧的石屋。
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得意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