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萧遥一只手抓着堡垒城之王的将他提起来,看了一眼这位王的眼睛……自始至终他的眼神就没有任何的变化,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依旧像是一开始的那样,“平静”而且“淡然”的“俯视一切”。
或许换一个场景,这幅表情还能算得上一位君王的标配,但是此时此刻,在堡垒城之王的身上,萧遥除了“呆板”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植物人一样。
上当了,自己完全上当了。
这位王不仅仅是个傀儡,甚至还是个身心全都被七将所控制的提线木偶,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因为七将想要让他这样做。他从来就不是关键,这座堡垒城唯一的关键点就是七将,唯一的支配者也是七将。
“我早就用精神爬虫塑造好了他的身心,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以及在王座上摆架子之外,他什么都不会。没有感情,没有自主思考能力,我觉得他甚至连记忆都没有多少……”心魔淡淡的说,抽出了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我曾经觉得他是个不错的造物,不过似乎比起你的精神能力来说还是不够精细啊。”
苍炎和沙尘站在两侧,而萧遥的正对面则是七将中从未说过话的那一个,这个中年男人带着厚厚的围巾遮挡住了鼻梁以下的下半张脸,深黑色的眼睛无神的注视着自己,身体似乎是神经性的持续抽搐。
“所以,我猜测你们是根本不打算对话了?”萧遥叹了口气,随手把那位名义上的堡垒城之王软塌塌的身体丢到了一旁,他可没有耐心继续关注这个连自主思考能力都没有的痴呆,这一次是他赌输了。
“是的,你知道的太多了。”苍炎继续用那种懒洋洋的声音做出了肯定的答复,“如果你早些年过来,在我们的激情和热血还没有褪去的时候,我们或许会很好奇你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只会选择最稳妥的方式。”
“杀了你,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会杀了你。”沙尘干脆利索的接口说,“断绝一些可能带来威胁的可能性——我们保护这座堡垒城的漫长时间以及证实了,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虽然那个老东西似乎不太认同这一点,但是我们的选择不会改变。”
“……”遇到这么固持己见的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萧遥准备好的措辞全部打了水漂——是的他已经再次编排好了自圆其说的逻辑,随时准备着睁眼说瞎话,“要不你们给我宽限几分钟,我先解释解释看?”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萧遥心中已经完全放弃了交涉这个选项,而是一边用语言转移几个人的注意力,一边寻找着包围圈内的突破口。
刺耳的笑声从他面前的中年人围巾下传出,听起来就像是在拉动一只破旧不堪的风箱。站在另一边的苍炎懒洋洋为同伴的行为作出了翻译——“破坏者他的意思是:我们拒绝。”
“哎?”
萧遥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代号是“破坏者”的中年人就伸手拉扯下了他的围巾——围巾下,他整个下巴和胸口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散发着赤红色光芒的空腔。
暗红色的光芒在空腔里汇集,仅仅只是三秒钟其亮度就达到了肉眼无法直视的程度。
在充能的第一秒萧遥就意识到了危险,在第二秒他就做出了规避,然而他的左右方向被苍炎和沙尘封死,差不多无路可退。
于是第三秒到来的瞬间,炽热的激光以摧毁一切的势头重击在他的身上,恐怖的冲击力将他顶到墙壁上,而那一米多厚的石墙甚至连一秒都没有坚持到就轰然破碎,萧遥的身体与碎石一同坠落。
——七将之“破坏者”,他的身体里储存着极其强大的热能,在一次意外中这些恐怖的能量导致他的下巴和胸口被炸掉,虽然勉强吊住了一条命却也无法治愈脸部的创伤。不过也因此,这个空腔就成为了他宣泄体内能量的出口,他最具破坏力的攻击方式就是把能量汇聚在这里,像是发射激光一样发射出去。
补充一句,破坏者也是七将中唯一一个无法口服灰白药丸,只能采用体外注射方式延长生命的人。
“他死了吗?”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不打算参战的心魔看了一眼破碎的墙壁,忍不住又抱怨了一下,“我说你们,打架就打架,别老是拆屋子,这东西修起来真的很麻烦……”
“他没死。”沙尘生硬的打断了心魔的抱怨,“这家伙的自愈能力是我见过最强的,就算是心脏被击穿都死不了——虽然破坏者那一下很强,但是还不够。”
“嗯,是的,我感觉出来了……他是故意跟碎石一同坠落的,”苍炎叹了口气,“应变能力很不错。心魔你留在这里,剩下的人跟我走,我们现在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