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趣地退到空地之外。
贾诩对道李鸣轻声道:“双玉既有一身绝技,当日为何不跟将军讨要份差事,如此也能建功立业。”
李鸣笑了笑,道:“双玉懒散惯了,当个小卒挺好。”
张绣拔出兵器架中的玄铁长枪,面向董卓而立,又以布条将右手与枪身缠绕。董卓反将凉刀插入刀鞘,以空手相搏。
董卓道:“小云锦,你如能逼着我抽刀相对,即算你赢了。”
“表舅小心了!”
张绣一枪迎面刺来,他的枪术完全继承了其师童渊的狠厉,狠厉之余,又更加百变刁钻。
所谓大道至简,童渊枪术,从河北童家枪术百余招中萃取半数,将其精进,再萃取半数,又从实战中取长补短,不断修葺破绽,长此以往,得以形成今日的百鸟朝凤枪法。
不过也正是因为百鸟朝凤枪极其霸道,张绣、张任、赵云这三个孩子的经脉尚无法承受,只能先从百鸟朝凤的童家枪法学起,即便如此,这也比起江湖上寻常枪法精妙绝伦的多。
“看来这孩子方才所言非虚。”董卓心道:“看来本将真要认真对待。”
两人互搏几个回合,场上打个平手,张绣道:“百鸟朝凤,一枪生,十枪死,表舅,接下来云锦要动真格的了。”
张绣手中长枪急旋,如同手持一支巨盾,连童渊见了都觉得讶异:这可是百鸟朝凤中的招式。
“这招才像模像样。”董卓说完,竟以前臂相抗,发出一声尖锐的金属巨响,如同金锣碎裂。
张绣也被吓傻了,停止后招,惊呼道:“表舅没事吧?!”
董卓反手抓住玄铁长枪,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道从枪身传递到张绣的手臂,只觉一个劲地往前拉扯,毫无还手之力,张绣尚未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从后把自己托起,失去下盘,手中长枪如同柴棒,再无用处。
再看董卓,方才直接对抗枪法的手臂,竟然毫发无伤,活动自如。
“这……”李鸣也看出来了,这个董卓膂力惊人,方才以凉刀化解童渊鸾凤和鸣也是如此。历史书上记载的董卓能从边陲之地入主朝堂,把持朝政多年,绝非投机取巧之功。
董卓放下张绣,笑道:“以云锦你这身武功,可为我账下百夫长。”
“什么事百夫长?”张绣不明所以。
“就是当个一百人的将军,云锦想不想跟我左右,建功立业,拜将封侯?”
张绣看了一眼师父童渊,转头问道:“当了将军,那我可不可以杀光世上所有的黄巾贼为我娘报仇?”
“岂止黄巾贼。”董卓道:“你想杀谁都可以。”
张绣道:“能报杀母之仇,我就当了将军。”
董卓点头:“那好,以后我不仅是你的表舅,也是你的上官,本将军此刻有军令给你,百夫长听令!”
“末将在!”张绣学得有模有样。
“河套太守皇甫规有五千骑正往陇西而来,你拿上本将军的印信,即刻启程,叫他们立即调转马头北上,在金微山与本将军会师。”
“喏。”
李儒早已吩咐下人去军营找了身合适张绣穿的盔甲过来,命人换了军衔标志,张绣看了甚是喜欢,立马穿在身上,跟两个师弟去显摆。
将军府欲设晚宴,奈何童渊带着张任、小赵云执意要走,董卓也有紧急军务,也就没有多加挽留,派人送了些银锭作为谢意,童渊也是断然拒收。
后来由大徒弟张绣送来一些盘缠,还有些干粮,童渊不忍拒绝徒弟的好意,让赵云收下。
童渊吩咐道:“到了将军府,再忙也要每日练枪,枪身坠石可将五斤换为十斤。”
“徒儿谨遵敬和。”张绣行礼,又对两个师弟道:“往后师兄不在身边,你们可要照顾好师父。”
张任和小赵云点头。
李鸣不想掺和军务,为童渊送行。
路上,李鸣道:“童师傅接下来带着他们准备去哪里?”
童渊道:“这些年雄付为砥砺枪术,游历天下,四海为家,与李兄切磋一二之后,模糊中似有觉悟,准备找一山林先行隐居,再做打算。”
“这两个孩子也带在身边?”李鸣问。
“小赵云年纪尚幼,还需磨炼枪术根基,我得带在身边。”童渊摸着张任的脑袋:“倒是张任,他的枪术其实与张绣不相上下,跟着我也是虚耗年华,反而无益于精进枪术,是带在身边还是放他回蜀,雄付左右为难,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回蜀?”李鸣道:“张任是益州人?”
童渊点头。
“假如你们去中原,如今多事之秋,战乱一起,难于自保。”李鸣道:“这样吧,我在益州牧虎字营处有一空缺,到那之后,张任你就说曾护送神医出蜀,以你枪术,他日必有成就。”
童渊道:“我忘了,李兄会卜算,全听双玉的。”
李鸣哪会算卦啊,他对张任也无甚了解,只是觉得将来三国鼎立之时,益州所受战火的波及更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