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垃圾,但我的爱不是。
白衣少年收拾好自己的行囊,踏出了渡江的土地。
爱是没有理由得。
假如我死后,不复存在,但还有人那么爱你,我想,应该是我的下辈子。
羽翎双眸没有聚焦,只是天际等那流星划落。
很抱歉,跟人间格格不入。
少年浪荡,有乞丐双目明亮,浑身肮脏,他在歌唱。
【我不想离开,除了这句话,我还有我的许多心声。
每日分分合合,每日心灰意冷。
全世界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啊;
亲爱得,你能告诉我,怎样才算是爱。】
风在沙漠打着旋,爱是一种卑微的权力;
而我,是那被放逐的远山蝼蚁,活着,不过因为你是邓兴钰……
跌爬滚打,我狼狈而体面得跪下;
我说,和我关系好得该是如何的气量啊,包容这叛逆的刺猬,一个十足的混蛋。
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一件一件淌着血,也要呈现到你们的眼前;
但,不要再安慰我了好吧,不值得;
我没你们想得那么好,坑蒙拐骗,一路流浪,我拿什么去偿还,去弥补我们时光的裂痕。
干干净净的灵魂,血肉淋漓的身躯,这些承诺我都不信,你们陪我干嘛……!
说了在深沟战壕,我却提早怯战;
我该怎么面对你们,面对这支离破碎而苟且偷生并且死不悔改的自己。
我过不去,骄傲到死,带着骄傲去死。
娃娃;哑巴。
我已经流浪很久了,在这不见丝毫光亮的夜色下。
怀刺东游,是自我放逐,没有一点绝地反击的念头。
等星雨……
我好久没有念你的名字了,就跟,我把鹉翎是谁忘了一样。
放心,我没跪。
我的每一帧画面,都是站着死在万众瞩目的枪口下。
只是,对不起,我逃了。
【我不想离开,除了这句话,我还有我的许多心声。
每日分分合合,每日心灰意冷。】
那游吟诗人不厌其烦,羽翎舔着酒,醉醺醺得。
这是我的世界,但为何就连在这里,我都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你离开金字塔这么久了,说不想理会制度,为何又跑了回来?”
“我毕竟是被训导的零件,哪里能够生存呢。”羽翎摇头。
制度的成本由民众来承担,制度的利益由顶层来攫取。
现代化最大的弊端就是没有人愿意回到规矩,无数人耗费着巨大精力来维持这个庞大机器得运转。
“保卫我们的工业生活”,科技时代的加速发展是最大的政治正确。
国家最大的道义就是让体制内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是根基,很显然,在被裹挟的这条路上,贫富差距的加大正是金融体系的最大成就。
毕竟跳动的数字,已经主宰了民众对于“高科技”的认知,也深度绑定于“现代化”。
文明时代的跃迁是一条链,羽翎是专修的奢侈品,他的一切都来源于由暴力所控制的阶级支撑,在这复杂的世界,并没有他这样游离者的分工机会。
“此去星河,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只是选块墓地罢了。你呢,长生界?”
“是。”那少年弹了首《长歌行》,往东边去了。
羽翎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这些熟悉名字的故事,他甚至都不能诉说自己全新的状态。
喂……
你们不说,很好奇我恋爱的样子吗。
有点不好意思,我好像在歪路上越走越远了。
我仍旧如当年一般孤寡。
躺在原野之上,怀刺的眼中有着重复的星河,把眼睛迷得不再坚定。
【冬日再次降临,春日还会再来。
是你啊,是你啊……】
会吗。
火流星划过,它极为明亮,在夜空中爆闪。
小耀斑,绝色的美是要用力量去保卫得,强大是美丽的根源。
你不是流水线上千篇一律的工艺品,不是用于取悦喜好圆滑的附属品。
美是刺破规则,是打破陈规,是遗世独立,是叫八方来贺,是一团巨大的引力。
星河的明月,恬静而张扬。
你有她的气质,不是逐明之眼可以拿捏得玩物。
刺,是会长出来得。
羽翎面色苍白,凛冬城的寒气在他的胃里凝聚,地暖尽管烧了起来,但丝毫不能缓解他的痛苦。
“羽翎,你,生病了吗。”耀斑并不遮掩自己被烧掉小半的裙摆,面对那浑身沾满血的少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变态的玩法。
病娇求可怜,希望女孩主动吗?
这伤口……有点严重。
少女把暖灯调暗,想起身,她内置了医疗系统,但羽翎将之拦下。
“流星,结束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