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羽翎曾经的愿望,也不过是下辈子再看她一眼,赢了是给这辈子机会,输了是下辈子是重新开始,他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活着的意义,投身于淤泥,将生命剥离。
真得不是所有人都渴望活着,行将就木的年代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值得我们去遵守。
什么是对的呢?在盖亚星引动的灾难,它四分五裂得咆哮着、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施展着自己对身上疾病得报复,在它的领导下众多种族重新举起自己的手臂,它们要自由,它们要宣扬属于自己的文明。
或许文明总是会重蹈覆辙,可所有的革命都是能热泪盈眶得,第一代的亲身经历是黑暗中裹着血与火扛过来得,它们有自己的理想国,有为自己梦想前仆后继的牺牲观念。
发展是没有止尽得,它就像是一个牢笼,囚禁了贪欲深重的过往路人。
只有因为利益冲突,才会诞生荒唐的喜剧。当所有不明真相的情报被上位者焚烧于壁炉之中,当所有的历史都只能停留在简单的层面,所有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不可追忆,当所有不诚实的人都在撒谎,这便构成了文明复杂而高效的利益。
有人在死去,因为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有人举起屠刀,因为他们觉得这才是活着的真谛。
如果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让他们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混乱,那么又应该如何定义文明呢?
灼羽的标准一直在改变,至今为止它都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跟自己的志向和平共处,所有的答案都会得到回报,只是我碰巧了,没有遇到那条能让我朝生暮死的路线。
“朝闻道,夕可死”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因为我能够坦然,我是满足得,我是完美离开这世界得。
但,很抱歉,我对于这个世界仍旧有自己的许多想法,离开它只是因为我无能为力,因为后悔。
来不及,逃不掉,躲不开……我恨,却又不明白心里到底在埋怨什么,逃离不了自己画地为牢的陷进,被吞吃抹净。
假使真得有神明的话,我大概只是困传送带上得、等待被处理的一道工序,于灯光照射下我自怨自怜,好似再无其它的美好在等待我,我是不断循环的工艺品,满足不同时代的龌龊欲望。
小村庄,在山窝窝里它仍旧是记忆中的模样,非常得简单,它甚至于没有固定的空间,时间给了他全然不同的实体,让一切都随心所欲得变幻。
黑暗的浪潮汹涌澎湃,谁能拯救谁在这个彼岸的渡口?
我们都生在囚笼,谈论什么自由?代价奢望得仰望天空,没有翅膀的飞鸟和游鱼竞泳,生路,在苍穹,还是在海底的熔岩喷发口。
我们都在做梦,却都在真实与虚幻之中游走。别说什么大好晴空,我看到的,只是台风……
你是谁呀。你在过谁想要的生活呀?是谁把你带到这里呢?你满足吗?你的名字呢?是叫翎吧……
好巧,跟他一样,带着些许茫然失措的味道,就像落叶之于秋树,满是愁苦。
红装少年不明白外界扭曲的原因,他在露台吹着他吹过的风,他的眸中仍旧还带着些许的光亮,似是在期待很久没有发生过的故事会再次重演。
你会是那个孩子吗?你会带着他的什么情绪去感受现下的风景吗?
现在的世界乱糟糟得,一点妥协的余地都没有,好似场无尽的追逐,死或生都在毫厘之间,一念之间。
“爷爷,这外边对我带着无尽的恶意。我或许就不应该出去,您说的在等着我的。会是什么奇遇呢?难道我总归是要出去得吗?我不理解。”
红妆茫然,他的目光留在深海里,就这么一寸一寸地寻,身形消瘦,看着有些营养不良。
布衣老者展露出来那麻木得温柔姿态,他默默颔首,沉默寡言,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孩子,你的世界在那里,你会遇到更好的自己。挑战、磨难不过是一种沙砾,会慢慢出现于你的脚下。我等你的答案,这并不着急。”
山川衰老,岁月静止,老者对着苍天露出了一副苍白的微笑,好似听过见过什么不可知的未来。
或许没有什么是可以知道得,保持安静就好,事情会慢慢重演,你我只需要上场,做到安排便可。
岁月停在她的脚边,一切就让它如初吧。
毕竟我们相遇在人海,也注定离散在人海。
错过了便不再是爱情,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便不算经历。
他已经半截入土,如今平淡的心绪泛不起涟漪。
红装疲惫,他好想做蜉蝣,用壮烈卸下自己作为生命所背负的疲惫。
这条崎岖的山路我不想再走了。
我没资格爱,更没资格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