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京都,朝堂内群臣都在议论着尤乃万刚宣读的圣旨。太子之事昭告天下,理当高兴的定国公苏寒,却是一脸的阴霾。
早朝过后,苏寒满脸愤慨走了出来。今日早朝尤乃万宣读圣旨,太子储君之事昭告天下。原本苏寒还一脸得意之色,但当尤乃万宣布四皇子刘秉暂代皇宗辖制城防营,苏寒大惊之下当即站出来反对。要知道皇子掌控京都防卫兵权,这对太子来说威胁极大,苏寒当然不能同意。不过令他颜面无光的是,刘创帝一改往日的温和听取意见,直接把苏寒训斥了一番。
要知道大安帝国自二代祖之后,从不允许皇子插手朝政。即便城防营已经归属皇宗,陛下此举也有悖祖制。不过,被刘创帝怒斥之后,苏寒心中一下子明朗起来,刘创帝此举分明是在针对他们苏家。虽说刘律已经册封为太子储君,但是苏寒却觉得刘律离帝君之位仿佛又远了一步。
朝臣之中,最为吃惊的莫过于卫国公赵德章。昨日宗庙与陛下经历一番争吵,况且四皇子又缺席了大祭,赵德章本以为今日早朝会迎来一番雷霆之怒。没想到,帝君非但没有怒责,还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赵德章走出朝殿,下意识的看了身后走出来的李智一眼,赵德章忽然发现,今日李智的表现有些不寻常。这么意外的宣召,这老莽夫居然站在那里无动于衷,这可不是李智应有的表现。
赵德章一想到城防营,心思一动故意停下脚步,等待李智走过来,“李国公,可有兴趣去我那小酌几杯?”
李智也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左右走过的文武大臣,众臣工打着招呼匆匆而过,刻意的给两位国公留出空间。
李智看到周边清静,这才奚落的说道,“这下子得意了?刘秉掌控京都兵马拱卫大权,如同把京城大小官员捏在了手里。你赵国公要是不高兴没准就!”
赵德章吓了一跳,“李国公,这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出。”说罢,赵德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缓缓关闭的朝殿大门。
李智压低声音说道:“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没看那苏老儿脸都气绿了,苏家把持城防营这么多年,关键之时四殿下未必能动的了他们。”
赵德章眉头一皱,接着笑道:“李公,你可是我大安兵部的老掌门,兵营里的问题什么事能瞒得过您李公的法眼。如今你我同病相怜,四殿下那边还需您老多多指点一二。”
两人一边往前走,李智一边说道:“赵国公,你手底下能人不少,把将军都统更换一批即可。京都城防营毕竟不是其他大营,只需清除掉苏家的几个爪牙就能掌控。”
赵德章苦笑道:“李公,您这可就是难为人了,老夫无权调动外将,京城以及周边的将领我可不熟悉。若是李公不见外的话,可否斟酌几个人选举荐给四殿下刘秉?”
李智脚步一停,“你就不怕老夫暗中掌控了城防营?”
赵德章一怔,尬笑道:“李公向来磊落,怎么能干出这种欺君罔上之事。再说了,就算你李公掌控了城防营,也比那苏寒掌控要好。老夫可是肺腑之言,您李公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弊。”
李智哼了一声,“算你识趣,其实昨夜四皇子就告知了老夫,而且也提出来同样的恳求。你放心,我可没有你和苏寒那些鬼心眼,我李智举荐给四皇子的人,都是从底层一步一步拼杀出来的将领。这些人不会投机钻营,他们只忠于陛下。”
李智说完得意的一昂头,迈步向自己的车马走去。赵德章不禁愣在了当场,怪不得李智在朝殿上不惊不怒,原来他早就得知了此事。
“这该死的刘秉,到底谁远谁近都分不清,居然不提前告知老夫,气死我了。”
赵德章心中虽然暗骂,脸上却忍不住流露出惬意的微笑。如今陛下的病症反复无常,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说不定某一天就撒手人寰。区区一个太子之名和阅览奏折的权利,在赵德章眼里根本无法与掌控京都兵权相提并论。况且苏家的琼山大营已经调往诚王领地,到时候一旦刘创帝驾崩,整个京都将会掌控在他赵家手里。就算是诚王带兵入京,当他打下阳城要塞之时,也无法对抗京都与西山大营的兵力。
皇宫观星阁,帝君刘创早朝之后,当即把七皇子刘轲召了过来。看着身体有些单薄的刘轲,帝君刘创歉意的关心道。
“轲儿,怎么最近瘦了这么多?是不是丽景宫的那些奴才没伺候好?”
刘轲双膝跪拜,“父皇,那些奴才们非常精心,是儿臣最近没有食欲,怨不得他们。”
刘创帝点了点头,“起来吧,坐下说话。”
刘轲微微一怔,在他的记忆之中,很少有坐着与父皇说话的机会。刘轲正犹豫着,尤乃万赶紧搬了把鼓凳放在了一侧。刘轲不敢多问,只能谨慎的坐了下来。
刘创帝看似漫无目的的谈论了一些风土人情,发现刘轲对答的不卑不亢,知者说之,不知道的事情坦诚相告。刘创帝很满意这样的回答,接着话锋一转,问到了时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