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威的出现,让刘律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与刘轲的帝君威严相比,刘律却表现的如同一个奴才。更让展威气愤的是,刘律竟然只字不问母后苏钰的状况,一心只想让展威留下来担当他的‘御前护卫’,并许以高官厚禄为的就是自身保命。
展威当然不答应,甚至都不愿意再与刘律谈下去。展威转达了苏钰的话,并告知他只想杀掉林奇为爱徒报仇,其他事情一概不问。展威要在他的行宫之中住两日,并告诫刘律不许泄露他的行踪,展威不愿意让刘律以他的名头来招摇撞骗。因为在展威的眼里,懦弱愚蠢的刘律根本不配成为大安帝君。
应城之外,京都李智大营之中,因为是战时,将军们也不敢喝多。酒席过后,中军帅帐之内只剩下了林奇孙守初与李智三人。
孙守初看着二人,心情略微沉重的说道,“国公,此次下官临来之前,陛下对当今天下大局也是颇为担忧。应城这边不彻底解决,不少州府都在观望,而陛下的很多政令也无法实施。看来,陛下也是希望尽快解决应城的危机。”
李智冷哼了一声,“要我说,干脆把那些不忠之人诛杀满门,抗旨不尊根本就是谋逆大罪,还留着他们有何用。”
孙守初苦笑道,“此等不忠不义之人确实该杀,但眼下不是时候。若是陛下现在就动手,恐怕不少观望之人就要投靠诚王了。所以说,国公这边还要尽快动手为好。”
林奇当即摇了摇头,“孙总管,请你转告陛下,强攻肯定不行。我军只有十万兵马,其中还包括五千多后勤补给。一旦强攻必陈建山两面夹击,况且还有瓜山胡宝义的重骑与战车营,根本是毫无胜算。莫不如先困诚王一两个月,等他们粮草殆尽之时,除了投降诚王没有其它路可走。”
“老是围困也不是办法,陛下需要的是让天下尽快恢复如初。战况拉的太久,恐怕朝堂政令都得停顿下来。”孙守初担心的说道。
林奇心说你们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诚王巴不得强攻他的应城,那样一来京都大军损失惨重,诚王就可以振臂一呼广招天下英豪来投。
林奇想了想,“也不是不打,我与李帅的意思是,继续坚持围点打援的路线。先吃掉诚王最弱的一方,斩断他的一臂,接下来就好打了。”
一直未开口的李智忽然问道,“方宏所带的兵马可从北方大营返回?”
孙守初一怔,“还在路途之中,据闻方将军此次北上,斩杀了不少苏系将领,才算震慑住北部大营。估计等他们来援,至少还得一个半月之多。”
李智皱了皱眉头,“那就不等他们了,立即调动阳城占锡所部,全部带着重辎武备前来。等占锡大军一到,本帅就给诚王来一场大战,他若不降,本帅就踏平他的应城王府。”
孙守初激动的一抱拳,“好!下官明日即刻返回京都,把此事报给陛下。”
李智淡淡的一笑,“调动兵马之事就不必让陛下操劳了,本帅职责所在,还有这个权利调动阳城兵马。明日一早派出快骑,就以大军师林奇的名义调动占锡四万重装营。”
林奇一愣,“以我的名义?不会是又要给我下什么套吧?”
李智哈哈一笑,指着林奇骂道,“守初啊,老夫好意为他捞功,这小子倒好,天天跟防贼似的以为老夫是在害他。奶奶的,要不是我女婿,老夫早就把这小子绑在旗杆上示众了。”
孙守初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心中却甚是奇怪。因为孙守初知道李智确实在给林奇下套。林奇毕竟只是军师,根本没有调动阳城兵马的权限,但李占锡身为李智的儿子肯定会来。李智这样做,如同让林奇背负了逾越军权的罪名。到时候在朝臣的眼里,林奇不但越过了兵部,更是连陛下都没放在心中。如此的狂妄之事,恐怕会引来那些老臣的口伐笔诛。
孙守初心中疑惑,但表面上他却没有说出来。人家可是未来的翁婿,孙守初也不明白李智为何要这样做。岂不知,李智就是要把林奇竖立成格格不入的孤臣,只有这样,君臣之间才能更加依赖和信任。既然刘轲要让林奇成为他手中的利剑,李智干脆就先替林奇得罪一帮老臣再说。
三人聊的很晚,林奇着重的询问了一下北辛的情况。别看孙守初是名义上的监天院大总管,北辛那边的情报他也是非常关心。如今唐川已经完全掌控了朝堂,可以说北辛帝君司徒汉义成了一具可怜的傀儡,连北辛宫中的侍卫都被唐川更换成自己人。
这消息对于大安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北辛官渡并没有增兵,看来一时半会唐川也没有做好与大安开战的准备。得知了北辛的情况,林奇更加觉得不能在应城损失过大。毕竟他们所带兵马是大安的精锐,一旦损失过重,一两年内很难弥补这些经验丰富的兵源。就像瓜山胡宝义的轻骑战营,主将与中坚力量被灭,兵卒们就如同没有了灵魂的战马,跑的再快也形不成多大的战斗力。
次日一早,林奇还在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惊醒。在军中多日,林奇也知道这是战斗的号角。
“怎么回事?谁下的战斗命令?”林奇披着衣服急忙问道。
廖仓一抱拳,“府主,好像营外有人在叫阵。”
“什么,主动叫阵,诚王疯了?”林奇赶忙穿好衣服,快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