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皇宫,顺德帝君刘轲靠在宽大的宝座之上,微闭着双目听着耿占秋汇报着天下之事。
耿占秋非常谨慎,刻意隐瞒了林奇这一路上深受百姓爱戴之事。只是说林奇在秋水城受到百姓们的欢呼,对于这一点刘轲也能理解,毕竟林奇拼死挽救了秋水城。
耿占秋说完外面的消息,看到刘轲没有想询问的意思,合上密档说道,“陛下,李国公自青易郡回来之后,秘密调拨的那笔银两一直无法入账,按照程序此笔款项还需走兵部,不知陛下有什么安排?”
刘轲坐直了身躯,“占秋,给青易郡武库调拨银两之事,暂且不走兵部账目。事关武备的一切都要严守机密,切不可提前走漏风声。”
“陛下,此笔银两数目不小,需要经过相国大人的审核,况且青易郡距离京都只不过三日路程,相国大人若是派人前去核查,此事恐怕很难圆说。”
“青易郡武库那边你不要担心,国公此行目的就是为了安排好一切。若是潘准追问的话,你就说这是朕的意思,要为御前侍卫打造一批精良的武备。”
耿占秋躬身答应了一声,他刚接手户部,耿占秋也不想把这么大一笔银两弄的不明不白,既然陛下揽了过去,耿占秋相信潘准肯定会来询问。
眼看着夜色已深,耿占秋正准备告退,却听刘轲问道,“占秋,林奇的那封书信,你可转交给了诚王?”
“回陛下,是臣亲手交给了诚王殿下。”
刘轲点了点头,“占秋啊,你也是诚王旧部,难道诚王就没跟你说些什么?”
耿占秋心中一紧,急忙躬身说道,“臣正要向陛下禀报此事。”
刘轲淡淡的一笑,“那就说说吧。”
耿占秋心中发寒,好在他刚才没有说出告退,不然想圆谎都圆不过来。
“陛下,就呼延铎之事臣也询问过诚王殿下,王爷对此事也是非常不满。甚至说,王爷觉得设立作战参谋部根本是多此一举,根本就是林奇抢夺兵部的职权。”
耿占秋简略的把与诚王之间的对话说了一遍,刘轲问道,“他看完林奇的书信,可有什么意见?”
耿占秋一躬身,“王爷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飞羽密函付之一炬。如今叶十三以督察院的名义强压呼延铎,臣以为陛下是否该压制一下?那叶十三可不是林奇,一介武夫头脑简单,林奇不在他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刘轲冷笑道,“诚王在宗室里沉寂了这么久,为何突然对林奇的作战参谋部有了兴趣?林奇用你监天院的密站传递书信,那小子可是错怪了朕,他这也是在告诫朕。占秋啊,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耿占秋犹豫了一下,“陛下,如今不少军中将领都觉得作战参谋部管的太宽了。自古以来,各大营都有自己的作训传统和规矩,作战参谋部下达这么强大的作训任务,且不说兵卒受苦,恐怕很多将军统领也难以达标。所以臣觉得,陛下还是各打五十大板,也让林奇知道有些事该收敛一些。”
刘轲摆了摆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占秋啊,朕知道你向来喜欢揣测朕的心意,但这一次你错了。自秋水城大战之后,朕确实有些忌惮林奇的权利过大,会成为我大安的唐川。不过在这件事上,朕还是倾向于林奇。他说的对,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今大安的兵马不再是各自为政的世家兵马,作战参谋部朕的作战枢纽,对抗它就如同对抗朕。这些天朕隐忍不发,就是要看看林奇会怎么做,他让叶十三出手,倒也不失为一招妙棋。”
耿占秋心中暗惊,呼延铎与他关系匪浅,两人都是诚王旧部,真要是被十三缉拿仗责几十军棍,呼延铎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军中。更何况,这也如同打了诚王的脸面,耿占秋不得不替呼延铎说说情。
“陛下,呼延铎真要是被督察院缉拿,恐怕也会激起一些将军的愤怒。况且兵部尚书杨大人力挺呼延铎,到时候闹得作战参谋部与兵部对立,这对江山稳固非常不利。若是陛下真想让作战参谋部立威,臣以为,莫不如让监天院出面解决。这样一来,既能震慑众将士,也能化解兵部与参谋部之间的恩怨。”
刘轲哼了一声,“你倒是会替诚王维护颜面,不愧是诚王培养多年的旧部。”
耿占秋一听,吓得噗通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对陛下赤胆忠心绝无二意,请陛下明察。”
刘轲哈哈一笑,“起来吧,感恩旧主这也在所难免,朕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说的也有道理,让兵部与参谋部对立起来,对今后的大局确实不利。也罢,此事就让你去处理吧,朕也不能让诚王叔下不来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