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木已成舟,生米已做成了熟饭,
刚才在门缝里听儿子跟风筝已经结拜,这干女儿自己不要也得要了,
只好取出茶具,
简单的让风筝给崔盛和崔夫人敬茶,俩人算是认了这个模样俊俏,知书达理的干女儿,
崔夫人回房取了一件银凤镂花钗送给小筝做见面礼。
崔盛说“开饭,劳累了一天,咱们用膳之后,就安歇吧,今天整个刺史府都在忙活张二狗中毒的事,真是头疼”。
崔夫人接口说道“张二狗这事,可是闹得太大了,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将我霄儿打的皮开肉绽,
这转过天来就糟了报应,真是老天有眼,哼”
崔夫人心疼儿子,对那个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张二狗恨之入骨,
想给儿子出气,自忖不是胖娘们张夫人的对手,及至早上听说张二狗中毒昏迷,心中暗喜了半天,期间还派了下人出去打探消息来着。
“娘,我什么时候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了”
崔霄伸出双手摆了摆,身体活动了下,
继续说道“只是不小心摔倒了一下而已,屁股有点疼罢了,张二狗不也被我打的满地找牙吗,你儿子还是有点能耐的,娘你以后可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说我被揍,我很没面子的!”崔霄拨楞着脑袋,不满的说。
“张二狗本来只是个无关轻重的地痞流氓,
只不过被高庆看中,为了交好高丽,所以刺史府很重视,
可惜请遍了全城的大夫都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医治好,
刺史大人也是一筹莫展,唉”崔霄摇头叹息道。
原来第二天天亮后,欣怡请了不少大夫医治张二狗,都没有效果,连几个庸医开的大补汤,脚气散都给张二狗喝了几碗,
除了肚子撑得大了一圈之外,没有任何效果,搞得再也灌不下去汤药了,才罢休。
欣怡早早醒来,
一宿没睡好,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了,
实在没办法救活张二狗,也只好派人去通知了张教头一家,
欣怡虽是个弱质女流,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
实在没办法,总不能让人死在自己这里,张教头在刺史府做事,交游广泛,说不定能寻到奇人异士,到时候出一笔银子做诊金,破财免灾也就是了。
没想到张夫人是个泼辣蛮横不讲理的主,见了躺在床上凉了半截的儿子,
“嗷”的一声,响彻云霄,就嚎了起来,
整个丽春院还在睡觉的姑娘们都被吓醒了,
张二狗平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盖着一床薄薄的鸳鸯戏水被子,嘴唇发黑,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眼瞅着不像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