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兄长,不知道兄长找弟弟何事?”
在孔家书房里面,衍圣公孔讷一脸阴沉的盯着自己弟弟,“我听下人说你带着家丁朝济宁府去了?”
孔严故作一脸轻松的说道:“是,有些生意上的事需要处理,就带着他们走了一遭。”
孔讷皱着眉头说道:“可我听说你是带着家丁剿匪去了?”
孔严点头说道:“家里运送的一些货物,被一帮土匪给抢了, 他们竟然敢抢孔家的东西,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因此弟弟就带人宰了他们!”
“还在狡辩!”
孔讷一拍桌子,气愤的说道:“土匪流寇有官府处置,你说一句话,他们还敢不出兵剿灭吗?!”
“我倒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土匪贼寇, 值得动用家丁,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孔严也知道这事瞒不住, 只好说道:“实话告诉兄长也无妨,家里有时候会用到他们,他们也替家里做了一些事,现在他们毫无用处,那就不能再留着了。”
孔讷“嚯”的一声站起身来,指责孔严道:“你还想瞒我到几时?!真以为我平常不问家事,就当真是聋子瞎子吗!”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朝廷命官都敢截杀!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当真以为孔家的这块金子招牌,就能保住你的性命吗?!”
“平常你做的那些腌臜之事,见你都是多大的人了,我也不想管!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你这是要让孔家跟着蒙羞受辱啊!”
孔严一脸委屈,赶紧说道:“兄长, 不是我不知轻重,当日上百贱民去找那个狗官告状, 还写了血书!”
“兄长, 这要是被他把那些状纸带到京城, 咱们家那才麻烦呢!相比那些状纸,他一个六品小官的命算什么!”
“兄长,弟弟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孔家啊,否则不知道多少人要跟着遭殃……”
孔讷气得抬脚踢去,把孔严踢了一个趔趄,又指着他骂道:“伱还敢狡辩!就算要杀也不用勾结土匪啊!勾结土匪这罪过就大了!”
“我真想一刀把你的头劈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鬼东西!杀一个六品官也值得如此大众的干戈,简直愚蠢至极!”
“你要真把他杀了那也就算了,可费了那么大的劲,居然还被他给逃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孔严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紧说道:“兄长,弟弟知道错了,请兄长息怒,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兄长放心,我已经把那些土匪全杀了,现在已经死无对证!”
“当真死无对证?”
“当真!兄长放心。”
孔严虽然知道胡万山还没有死,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说,唯恐在被训斥。
这颗定心丸,是一定要让孔讷吃下的, 如果让他觉得事情无法挽回,很有可能会把自己当做牺牲品!
所以孔严根本不敢告诉他真相!
听到这话,孔讷才消了一点气, 重新坐到椅子上,“也就是你这点做的还算可以,否则饶不了你!”
孔严倒了杯茶,塞进他的手中,陪笑说道:“有兄长在,孔家必然可以高枕无忧,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一切但凭兄长做主,还请兄长示下。”
孔讷没有好气的道:“现在想起我来了?这么大的事,以后要是再次做主张,家法伺候!”
“是,弟弟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多多请示兄长……”
“嗯,这还差不多……”
孔讷喝了口茶,这才说道:“如果单单是一個六品小官,那倒也没什么,朝廷还不至于为难我们,可问题在于他是皇太孙殿下的提拔的人!”
“听说皇太孙殿下对他也颇为看重,谁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还有那些状纸,实在太多了,也是个麻烦,太孙如果想要对付孔家,这就给了他把柄!”
孔严问道:“兄长,不知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孔讷眉头紧皱,“这一切都要看皇太孙的态度,如果这位储君也恩待孔家,那自然是好……如果不是,那就需要用一些手段了……”
孔严急忙说道:“兄长,那应该赶快派人前往京城打探消息啊!”
孔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还用你说!我已经派人前往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