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保镖,自然要跟雇主同吃同住。
但郝建自己居住的房间也就十几平米,并且只有一张床,他来回转悠着检查了一圈,然后从角落里拎起水桶交给张天志。
“去楼下接桶水,得委屈你睡地铺了。”
没过一会儿,张天志带着满满一桶水回来,看着郝建跪在地上,用抹布卖力地擦拭。
收拾干净地面,郝建又翻出来一大堆报纸苫布,开始拾掇起地铺。
看着他在房间里忙上忙下,张天志脸上的表情终于有点古怪:
“你……就住这儿?”
也难怪他想不通,郝建看场的地下拳赛规模不算小,光小弟就得有几十个,并且敢出高价雇佣自己,表现的就不像个缺钱的主。
结果却住的如此朴素简陋,这反差着实有些大。
“我这人比较低调。”郝建干笑着解释道,“被褥是干净的,没啥事的话就睡吧。”
说完他又补充道:
“想洗澡的话楼下有水房,牙刷毛巾明天带你去买。”
张天志点点头,他从小过的就是苦日子,有饭吃,有地方住就行,不讲究。
夜已深,郝建躺在床铺上,小咪偎依在枕头边,屁股对着自己,不远处张天志的呼吸细密绵长,保持着一种平缓的节奏。
“你在练功?”郝建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
张天志“嗯”了一声,没说多余的话。
“来港岛多久了?”
“半年。”
“老家还有人吗?”
“没了。”
“哦。”郝建翻了个白眼,跟这种人聊天真没意思,三棍子闷不出两个屁。
“对了,你那么拼命挣钱干嘛?”
这次张天志难得多说了几个字:
“我想开武馆,然后跟叶问打一场,证明我才是咏春正宗。”
“咦?”这个回答让郝建颇感奇怪,“你这么年轻,打得过叶问吗?”
黑暗中,张天志的呼吸明显乱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
“我虚岁三十。”
郝建大感惊奇,只看面相的话,以为张天志也就二十出头,没想到他都到而立之年了。
联想起叶问那张褶子都没多少的脸,郝建不由得心里嘀咕,莫非练武还能延缓衰老?
接下来一夜无话。
郝建是被早餐的香味勾醒的,他抽抽鼻子,睁开眼睛。
地铺不知道何时已经收起来,桌子重新放回原位,上面摆着白粥,酱瓜和油条。
张天志穿的整整齐齐,端坐在桌子旁,拿着一根油条,撕下一小块喂给小咪,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
“你也喜欢猫?”
听到郝建说话,张天志表情瞬间恢复成冷酷:
“一会给我报销早餐钱。”
嘿,这个死傲娇!
…………
“啪!啪!啪!啪!”
连续四个耳光重重抽在角川荣治脸上,他的脸颊肉眼可见地迅速红肿。
“哈依!”
角川荣治顾不上擦拭嘴角流出的血,低头鞠躬。
“住手吧,傅英。”
金碧辉穿着灰蓝色的西服和裤子,带着顶深色的绅士帽,整个人都窝在宽大的沙发里。
她示意手下人停止动粗的行为,缓缓地说道:
“为什么提前对花脸程下手?”
“我说过再等段日子的。”
角川荣治的脸色变幻了几下:
“我是为了确保a计划万无一失。”
“是吗?”金碧辉轻蔑地一笑,站了起来,“你又忘了叫我长官。”
“切断港陆走私路线,控制全港地下势力,破坏太古船坞秘密制造的武器。”金碧辉端着咖啡杯,走向角川荣治,“这的确是a计划的目的。”
“为了大日帝国皇军进攻港岛扫清障碍,你还真是尽心尽力呢。”
“为天皇陛下尽忠,是我等的荣耀!”
角川荣治挺直胸膛,语气坚定地说道。
话音刚落,白瓷咖啡杯就摔在他的头上,温热的咖啡混合着鲜血,顺着脸庞蜿蜒流下。
“所以你就敢以下克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