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收回,车夫已经停好马车,垂手侍立。
“语公子,攻守擂台到了,小的只能送到这里。”
叶秋白点点头道,“有劳了,我进去看看,你就待在外面吧。”说完跳下马车,好奇张望,马车对面就是一扇大门,高逾十丈,极为气派,一进里门,更添热闹,叶秋白走走停停,还没找到报名地点,落在有心人眼里,简直就像举着一副“我是菜鸟”的牌子。
“这位老弟,是第一次来吧。”耳边响起一道浑厚低沉的呼唤,叶秋白循声看去,说话人一副中年人做派,穿着宽大的青袍,对着自己微笑,一团和气,观其气息深不可测,只怕修为在自己之上,不由心里一凛,拱手道,“正是,不知道兄有何教我?”
中年男子摆摆手,“指教不敢当,不过是些常识性的东西,你若待久了自己也就知道了。”说话间谦逊低调,并没有因为自己修为高而看不起叶秋白,这也让叶秋白对其多了几分好感。
“道兄不妨说说看,小弟初来宝地,正头疼找谁请教一二,还望道兄指点一二。”叶秋白拱拱手,说着好话。
中年男子似是十分满意叶秋白的态度,哈哈大笑道,“老弟可算是找对人了,我风致远可是人送外号热心肠的老哥哥,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老哥哥我只要知道,一定相告!”
旁边有人听到二人对话,失笑一声,起哄道,“风致远,你也算热心肠?请教过你的新人,有几个是还能站起来的?”
叶秋白听得瞳孔一缩,不着痕迹瞄了说话人一眼,他还是太年轻,这般作态在风致远眼底被看得一清二楚,风致远淡淡看了说话人一眼,声音大了起来,“风某的确拉过几个人去打擂台,但并无害人之心,也完全没有强迫他们,不过是交易罢了。”
他转身看着叶秋白,大大方方道,“老弟,风某此番找你确实是希望你能帮风某打上几场,但只是风某自身的心愿罢了,绝无阴谋,风某先与老弟介绍这攻守擂台,至于我之事,老弟若还愿意听便听,不愿意听风某也只当交了个朋友。“
叶秋白沉吟,初来乍到,对人基本的戒心他还是有的,许是看到叶秋白的防备,风致远又补充道,“刚刚那人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若是不信我的为人,大可问问他。”
“我怎么知你们俩不是合伙骗我。”叶秋白不由自主嘟囔了一句,另外一人听了又是嗤笑,“小子,你好重的戒心,老子可没工夫骗你这菜鸟,实话告诉你,风致远为人还是没问题的,至于他会不会骗你,等他给你介绍完了之后你随便问别人不就知道了。反正都是些常识。”说罢此人扬扬手,拂袖而去。
叶秋白一阵尴尬,“嘿嘿,老弟人不大,戒心可比我还沉一些。”风致远忽然促狭道,“老弟这心态可是太老了,年纪轻轻瞻前顾后可不好!”表面上是说了两句,实则缓解了叶秋白的尴尬,显然是个磊落的汉子。
叶秋白脸上一热,对此人好感又添了几分,拱手道,“小弟冤枉道兄了,还望道兄不吝赐教。“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这位热心肠的老哥哥。
风致远哈哈大笑,显得极高兴,伸手拉着叶秋白手臂就往一处酒楼走去,同时边道,“既然老弟看得起,风某必定知无不言,此地太过嘈杂,我等上酒楼详谈!”
二人上了酒楼,风致远显然是常客,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小二!快上酒来!要二壶最老的催人离!再切二斤牛肉,多放些辣子!”说罢对叶秋白道,“这催人离可是邺城一绝,仅在攻守擂台才可喝到最纯粹正宗的,老弟可不要错过!”
叶秋白眼中带着好奇,风致远此人有一股气度,让人在不经意间便放下警惕,好似老友,“道兄见谅,小弟可喝不得酒。”
说话间小二端着盘子送了上来,“风大爷,您的催人离和牛肉。”
风致远满意点头,听到叶秋白的话不由又是仰头大笑,“老弟果真是刚出门的雏儿,滴酒不沾,这喝酒啊,可是世间第一等的快事,老弟不沾酒可真是亏大了!”说完自己当先取了酒壶,也不倒出来,就着酒壶美滋滋喝了一大口,又道,“不过老弟既然不喝,那风某便不勉强了,小二,再上一壶清茶!”
叶秋白微微一笑,心中豪气顿生,道,“不过陪道兄喝两口应该还是可以的。”说罢取了另一酒壶,一手提着酒樽,到了大半,酒樽一扬,“小弟敬道兄!”说罢自己喝了起来,烈酒入喉,浓郁的酒味就把叶秋白呛了一下,随即大口催人离灌进来,喉管瞬间燃烧了一般,浑身热辣辣的,这样一个天气喝上一口的确是件美事,前提是别呛着,叶秋白很不幸,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烈酒,第一口便有些喘不过气,何况他是举着酒樽当水喝的。
“咳咳咳”
“道兄真是的,也不拦着点小弟,要是小弟喝倒了,可就没法听道兄指点了。”叶秋白抹了抹嘴角,心情豁然开朗,一壶酒倒是把他性子里豪放、开朗的一面激出来,不再和风致远客气,“不过这酒,够劲!”
“是吧,”风致远笑眯眯,犹如一只老狐狸,狡猾道,“我似乎看到老弟今后嗜酒如命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