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城北方六十里外的陆家旧宅,一袭锦衣玉带的齐瀚海右手正抓着一只信鸽,“原来如此,鹰愁涧出异变了吗?青衣,我们打道回府!”
他的伴读青衣疑惑道,“少爷,我们不查杀害林祈的凶手行踪了吗?”
“不查了!”齐瀚海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派云淡风轻,“凶手踪迹十分明显,估计是初出茅庐的新秀吧,一路上留下的痕迹不少,如果本少爷没推测错,他应该就在泽城!刚好回去会一会这小子,顺带看看鹰愁涧到底出世了何等机缘!”
“天下宝物,有德者居之!鹰愁涧的机缘,合该归我齐瀚海所有!”
“我们走!”
“叶兄,这张面具给你,是我父手下一名叶姓高手,身材实力与你相仿,这是卷宗,你看一下,在你离开泽城之前,这个身份你可以一直使用!我父会约束他的。”
景然小汀,赵景然递过来一张面具,以及一沓子卷宗,叶秋白小声道了一下谢,便接过来细细打量起来。
面具这种玩意,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入手冰凉,薄如蝉翼,叶秋白慢慢将其覆在脸上,面具完美与面容相合在一起,制作者的手艺显然不错,并没有出现不透气的现象,叶秋白扭头看向铜镜,一张冷漠木讷的脸出现在镜中。看年龄似乎二十岁出头,论颜值自然是远远比不上自己的真身,不过叶秋白也很满意了,他向来不是很在意外表的人,看着不觉得丑就可以了。
叶飞,这是面具主人的名字,修为是五脉,擅长剑法,后面还贴心地贴上几门叶飞常用的剑法,叶秋白以七脉的实力演五脉,自然是毫无压力,大致看了看卷宗,他便有了不少底气,放下纸张,梁之瑾也已经换好装。
“二位,卷宗看完记牢之后,务必要销毁,不要留下痕迹。”
赵景然沉声道,替二人做完新的身份,他算是彻底上了贼船,虽然之前也算窝藏凶犯,但这次合作,无疑将三人的命运死死联系起来,他就算想要反悔,别人也不可能相信他了。
这多少让他松了一口气,能够不惹到叶秋白,他就烧高香了,能教出这么一个年轻才俊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易于之辈,至少林意就没法让他儿子这样,正因为心中抱着这种想法,他才坚定选择站好队,义无反顾和叶秋白一条道走到黑。
“知道了。”梁之瑾应了一声,开始举着卷宗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看样子是在背着什么。这更让叶秋白觉得是在前世和哥们一块了。发了一会呆,他回过神来,也开始默记卷宗上的资料。
“二位,我再去做一下准备,希望能拿到其他两大家族的情报,我们明天集合,准备过去鹰愁涧。”
事情办妥,赵景然不再久留,拱手和叶秋白二人道别,又急匆匆出去了。从他父亲口中,他多少知道了点凶险,赵无忧的意思是,让他低调点,最好不要招惹其他两家的人,因为其他两家要派人,肯定是派通脉境以下最杰出的年轻人,而赵景然虽然头脑不错,但资质太差,远远不能和年青一代的翘楚交锋。但他没有想到,赵景然居然请来外援,这一次,他儿子下定决心,要搞一次大的。
泽城鹰愁涧,往日杳无人迹的地方而今早已是人满为患,不少泽城平民兴致勃勃来到这里,想要见识一下之前闪耀九十里路的彩色光柱。
叶秋白坐在马车前沿驱使马向前慢慢行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越国也有堵车的一天。
是的,因为不想跑过去,三人组决定租辆马车过去,却没想到路上竟遇到不少同行者,看来也是对鹰愁涧那边发生的状况分外感兴趣,而且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没有任何修为在身的普通人。
“这位兄台,你也是过去瞧瞧热闹的吗?”
所有马车都堵在路上,向前艰难爬行者,旁边一辆马车的主人掀开帘子,和叶秋白搭着话。
“是啊,刚好没什么事情,就和几个兄弟租了辆马车,过去瞧瞧。”
叶秋白淡淡笑着,不过他现在还带着叶飞那张冷冰冰的面具,笑起来总有种冰冷的气质,像被毒蛇盯着,让人心中不舒服。
“好兄弟,你有什么内幕吗?”旁边那人接着问道,他也算看人一流,以他的眼光看,自己旁边这位仁兄应该是知道些什么,而且看他在颠簸的马车上始终端坐如山,气息沉凝不变,就知道此人气度不凡,兴许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我哪知道什么,都是瞎看,凑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