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正的缺陷在于，玄鸟会让人的意识更加贴近天轨。”
高辞的语言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疏离，似乎成了那高高在上的天轨，话音落下，让叶秋白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天轨到底是什么？”
他不由发问道。
“这就是你们这些学院派需要解决的问题了。”
高辞笑嘻嘻地把手插到裤兜里，完全不像向雨瞳的长辈，毫无自觉地缩回自己的躺椅上，顺手将白布重新放回去，遮住另外三个增幅器。
叶秋白没管其他三枚增幅器，多半也是和玄鸟一般，属于有各种限制的装置。
“百年前天轨现世，我们蓝星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异界之力，损失不可谓不大，即便到了现在，联邦初步有了立足之力，也无法完全解析天轨之力。”
“那是至高至伟的存在，是高维度的神。”
高辞幽幽道，“听小雨瞳的描述，看得出你另有把握，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傻瓜蛋，那么这枚增幅器我可以借给你，希望你不要被天轨同化意识，成为失去理智的野兽。”
“谢了。”叶秋白把手镯放入口袋，打算回去试试，口中问道，“多少星币？或者，这增幅器也挺珍贵的吧，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只要是不违反本心的事。”
高辞把杂志往自己脸上一放，懒洋洋地回答道，“你是小雨瞳带来的，就算是欠人情，也是欠小雨瞳的人情，如何去还她的人情，你自己决断。”
他狡黠地笑了笑，侄女从来没有带过男生来过自己这里，如果不是对他有意，岂会轻易让自己见他？
见高辞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叶秋白没有什么占到便宜的欣喜，反而慎重道，“她是她，你是你。她的引荐之恩我自会相报，你也是这样。”
听到这里，高辞脸上随意之色才算是稍稍缩减了一点。
倒是个骄傲的家伙，他心底暗道。
“你可知道增幅器的价值？这可不是你一个学生能负担得起的。”
“我现在的确没钱，但我可以写欠条，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筹齐的。”
叶秋白借来店里的纸笔，写下一张欠条，并签上自己的名字，用终端传输给人工智能“帝俊”。
这样，在联邦最公正最权威的智能光脑的见证下，只要还想在联邦内混，就不能不承认自己写下的契约。
高辞深深地看了叶秋白一眼，将欠条收下，摇了摇头，“增幅器虽然给你了，不过平时最好还是小心一点，虽然这些年来联邦对于增幅器的管制没先前那么紧了，但最好不要光明正大地挑衅他们的底线，有时间还是去考个境界四级吧。”
非常奇怪地，叶秋白并未告知其自己的境界，对方却似乎一口笃定，自己并未过境界四级。
“又欠下不少账了。”
他点了点头，算是告辞，走出这间其貌不扬的小店。
虽然店面不怎么大，但叶秋白敢保证，这绝对是柳树镇资产最高一间店铺了。
距离和赵天离约战的日期还剩三天，距离下个月的境界考核时间还剩二十九天。
“喂，对了。”
他才刚刚走出门，高辞就追了出来，叫了一声，道，“我看天色也挺晚的了，要不要留下来过夜？北境虽然寒冷，但是我这屋暖气挺足，睡椅子也不冷。”
自从天轨降临后，蓝星的晚上就变得危险多了。一方面，大部分异种和幻想生物，习惯在夜晚出没；另一方面，帝俊原本对联邦各地的掌握非常紧密，即使是偏僻地方的街角小巷，发生了什么也都会被记录在案。但随着夜幕降临，天轨与蓝星的频率再度拉近，这时候帝俊的监控能力就大打折扣了。
在这种时候，邪恶就滋生了。
叶秋白摇了摇头，他可没时间耽误，婉拒道，“不了，晚上回去学校还有事，谢谢你的关心。”
他倒也没说谎，练功室每天都有时间限制，如果不想浪费那高效率的冥想效果，每天至少也得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去里面“打卡”一下。
走出电器街，天色一下就黯淡下来，叶秋白抬头看了看，晚霞像是彩色的光带，点缀了天空，让北境即将到来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浪漫。
四周陆续有商贩准备收摊回家了，一对高山兄弟还在自己的手推车前，穿着高顶的帽子叫卖吆喝着。
“新鲜的中原杂碎，好吃不贵！”
叶秋白刚好又饿了，看了看热气腾腾，往外冒烟的浓汤，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老板，你这杂碎多少钱一碗？”
他走上前去，指了指其中最便宜的一碗，问道。
摊位老板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用夹杂着古怪方言的蓝星语回答道，“一碗一百二十，臊子另算。”
“这么贵？”
他惊讶了一下，下水这类东西，在中土都是穷人才吃的，他也是口味独特，加上从小就吃过不少，这才想尝尝。
不过蓝星的食物发展更好，调料也更加丰富，这杂碎汤一闻就感觉一股酸辣味，他也就不计较这些，坐了下来，喊了一声，“那来一碗杂碎！”
热气腾腾的中原杂碎端了上来，叶秋白不禁赞叹了一声，分量倒是挺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