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雍自然是为了儿子能够率队击败鲜卑外胡,生擒王子和连,救下护乌桓校尉夏育而感到高兴,但身为父亲,刘雍也担心儿子在战斗之中,会不会受到伤害。
感受到父亲的担忧,还有骄傲,刘滂心中划过丝丝暖流,又笑着应道:“父亲,孩儿无事。事先准备有机关陷阱,才让鲜卑游骑兵有来无回,运粮队众人,无一折损。”
听到了马蹄声靠近,刘滂回头看了一下后,又转过来,对父亲说道:“父亲,夏将军过来了,孩儿之事,还是待回府之后,再谈。”
刘雍也知道轻重,点点头,又拍了拍刘滂的肩膀,这才朝着夏育等人走了过去。
半道上,听见无虑守兵发出的惊呼声,知道他们是发现了俘虏和连,刘雍也是与有荣焉地弯了弯嘴角。
这样的氛围,却更加显得夏育等人的落寞。
虽然是平安回到了大汉境内,保住了性命了,但是,折损了那么多的汉军精锐,他的下场,肯定不会好。
到了无虑,他也得写奏疏,将此行的得失呈报给陛下了。
一想到出征时那么多的将士,如今却只有十余骑跟着自己回来,夏育的心情就不由得沉重起来。
他这边是如此,田晏,臧旻那一边,同样也是不容乐观。
那么多的汉军精锐,因为他们主将的盲目乐观,还有指挥上的失误,葬送在了鲜卑草原里,每每想起,夏育都心痛不已。
此时,见到了刘滂,夏育还是很感激的。
刘滂的救助,才让他们这些残余之人能够逃开鲜卑游骑兵的追杀,顺利回到大汉,不管如何,这一份恩情,夏育都记下来。
而且,刘滂生擒了鲜卑王子和连,也算是为汉军挽回了一点点的颜面,这也是让夏育记情的。
没有在乎自己的身份,夏育先朝着刘雍行了礼。
这一举动,可是把刘雍给惊了一跳,赶紧避开来,问道:“夏将军,为何如此?”
他与夏育并不相熟,虽然儿子救了夏育,可也不应该再对自己行礼了啊。
不过,夏育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刘县令,本将军这礼,你还是受得的。若不是刘县令派遣昀珩运粮,又救下了我等,恐怕我等早已丧命于鲜卑游骑兵之手了。我等能以顺利回到大汉,此中,亦有刘县令之恩情。”
听到夏育这般客气的言论,刘雍却没有因此就全盘接受。
摆了摆手,刘雍应道:“夏将军,下官可未曾想过事情会如此。滂儿他能够击败鲜卑游骑兵,救下夏将军与将士们,自是他应当为之之事。夏将军不必太客气。”
说完,不欲在此事上与夏育过多客套,又看到夏育精神头并不是很好,刘滂便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道:“夏将军,一路战场厮杀,又是舟车劳顿,与将士们,想必已经累了,不若现在这无虑县安心休息,有何事,且等休息好了再议。”
对此,夏育也没有反对,点点头,应道:“那,便有劳刘县令为我等安排了。”
不为自己,夏育也得为跟他一路逃回来的将士们考虑考虑,先安心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去考虑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惨败,对于他们这些幸存的人而言,同样是沉重的枷锁负担。
这一路绷着神经,能以来到无虑县了,也算是暂时有了安全保障,他们都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