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值钱(1 / 2)

 大漠,一眼看不到头,满眼除了荒地,还是荒地,走了老半天,不见一根草,更没有城镇的影子,啥奔头都没有,身在其中,反复永远是原地踏步,有种被天地无形禁锢的感觉。

秦江走了老半天,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四周有丘壑,有坡岭,偏偏就是这些东西令人慌罔,总想快步走过去瞧一瞧,是否自己错过了隐藏在它们后面的城镇,但又怕什么都没有,白白耗费了时间、体力和尚存不多的清水,搞不好再坚持直走一会儿就是城镇,自己却倒霉的走了岔路呢?

如此反复踌躇,着实使人憔悴。

秦江恨恨踢飞一颗砾石。

妈的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只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小民,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老子都伤筋错骨了,也没见能过上啥好日子,总是被人满世界追着跑,动不动就小命难保,人小说里头,主角哎呀一声,王八之气四溢,四海群雄莫不跪拜,贼老天的!搁我身上的都是些啥?!

正骂骂咧咧,秦江不经意地,发现右侧的远处,扬起藐藐尘烟,忙举起从飞行员身上缴获的望远镜。

一望之下,秦江当即打了个哆嗦。那是呈一字形,长长排开的队伍,正驱车直奔自己方向而来,车顶上不少彪莽大汉,装着各异,野战服有之、海盗服有之、汉奸服有之,居然连女匪也有,人人手持长枪短炮,有些个,还嚣张地嗷嗷大叫。往天开枪。

冷不丁地,秦江轻移镜筒,亡魂顿冒,后侧,也是同样景象,草莽杀手们,宛如蝗虫过境一般。

妈妈咪呀!吾命休矣!秦江知道自己值钱,但这会儿看了,才明白自己值老大钱了,要么不来。一来就是几百号人。

咋办?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

不管了,先跑再说!

秦江奔了两步。觉得身子重。索性将身上地零零碎碎扒下来。连自动步枪也丢弃。果然。一身轻松。速度见长。要不是得顾顾面子。差点还想裸奔呢。

往哪跑?当然是往丘壑上跑。不然一马平川。更容易被对方发现。

秦江不要命地狼奔。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可仿佛怎么也跑不到头似地。真应了那句话:望山跑死马。此时。再回头瞧瞧。肉眼已经可以看见对方呈小黑点状。恐怕不等自己赶到丘壑。对方就能追上来了。

秦江急得焦心烧肺。可有啥法子?两条腿。始终不如四只轮子。

“人们都叫我玛依拉。诗人玛依拉。牙齿白声音好。歌手玛依拉。高兴时唱上一首歌。弹起冬不拉冬不拉。来往人们挤在我地屋檐底下”很突兀地。一阵汩汩歌声。突然似泉水激突。润泽了这一方荒芜。

秦江愕愣望去。却见不远处丘壑边。转出一道身影。

高头白马上。骑乘着一位华衣飘飘、纤纤巧巧的女子,阳光。一头撞在她曲畅流韵的躯体上,透过薄薄衣物偷探那隐约的玲珑,稍后便被那股凝腻一甩,不甘地滑落一旁,反射出眩目光晕,犹如梦幻景致。

秦江眯眼辨出来人,大喜过望,真是天不绝人之路啊。“喂!新疆妹妹!是我!挟持犯!”

新疆妹妹一愣,也认出前方那位小丑一般手舞足蹈的人,正是当初火车上解救自己的卧底,这事经廖明辉解释后,她意识到以前误会了秦江,想起自己一而再地责难于他,便心感愧疚,好不容易再次见着,自然要当面致歉赔罪了。

当下,便打马过去。

马儿,仿佛随时都能将瘦弱的她颠倒在地,不过看得出来,姑娘马上功夫不错,始终安如泰山。

“太好了,亲人!”未等马儿完全停下,秦江就开始七手八脚地往上爬。

嗨!这人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依兰古丽马鞭一挡,急道:“不许上来!男女授受不亲!”“哎哟!”秦江不慎被推下马,实实在在地摔了个屁墩。

依兰古丽表情一滞,有点不知所适:“对对不起。”

“你也忒旧社会了,我这不是时间紧迫嘛。”秦江窝憋极了,递上望远镜,指指后方:“你自己瞧。”

依兰古丽怔怔接过,顺他的手照看,立刻倒吸一口冷气,那伙操枪持械的人,怎么看都象是打家劫舍地山匪。“这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哪个国家的边疆,从来都不会很太平静,恐怖分子、越境逃犯、走私贩毒、倒卖军火,诸多椎埋屠狗之辈,撞上了,最好别指望他们能彬彬有礼。

“说来话长,咱能不能边逃亡边解释?”秦江慌里慌张,好不容易翻上马背,从后面一把揽住她柔软地小细腰,那姿势,啧啧,比情侣还情侣。不过此刻大难将至,秦江是一丝旖旎也生不出来。

依兰古丽娇躯一紧,似乎不堪这般亲昵。

秦江嘿嘿一笑:“Sorry情非得已。”捞过缰绳,两腿一夹:“哈!”

马儿总算给面子,撒开蹄子就跑。

风儿,俏皮地撩起姑娘的发梢,丝丝拨弄着秦江的颈脖,胸腹、腿脚,厮磨着她那衣服也阻隔不住地滑腻,秦江的底下,顿时尴尬起来,忙不迭顾左右而言:“你认识去鱼儿红的路吗?”

“往左。”依兰古丽语声趋于涣散,绵绵无力。

“收到!”秦江一拐缰绳,打马往南而去,这趟甘肃之行,啥没学会。就是骑马顺溜了。们,团团围住一块场地,中央,散落堆放了好些东西,手表、手机、皮夹、自动步枪等,令人啼笑皆非的还有一片避孕套。

这百多号人,属于临时组合,有个好听地团名儿,叫刺秦。为了防止更多的人来夺食。他们必须联合起来,发挥个人专长,共同抵制和打压外敌,并方便迅速搜索到秦江。虽然最后每人才只有几十万,但总好过分赃不匀起内讧,别到最后,搞得连自己小命都丢掉。就有违发财的初衷了。

秦江这趟逃亡,可谓丢盔弃甲,甚至还赔上了一块避孕套,估计现在已是两袖清风,众人想通过他携带地电子设备诸如手机来找人,无疑是痴人说梦,没辙了,不得不用最古老的方法,狗。

此时。有人牵来一条猎犬,至场中东闻闻,西嗅嗅。

前面那些有人认得,是从飞行员扒下来的。

一名鸠形鹄面的男子,失神盯着飞行员遗落的物品,表情愈显狰狞。他叫骆毅。甘肃境内一等一的赏金猎人,赏金猎人是个亦正亦邪地职业,只要给得起钱,他就肯为你猎杀猎物,甭管是商人的恶性竞争,又或是警方悬赏的通缉犯,都在服务范围之内。

还别说,这些年骆毅在黑白两道中,闯下了不小的名头。警方破案有他一份功劳。自然,也很少怀疑他撑着正义地身份。去替人做些逞凶杀人的勾当。

“骆队长,对你表弟地死,我深表遗憾,不过,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咱们吃这行饭,早晚要预备着的,你放心,方维新是私家侦探,找人有一手,秦江没有交通工具,再快也跑不过咱们,终有你报仇雪恨地那一刻。”劝说的是嘉峪关流氓团伙头头,掌管本地一切偷鸡摸狗事宜,人都唤他地鼠。他的存在,自然是调动耳目,并为大伙指点道路。

一名团员努努嘴:“老大,喏,那边来了伙人。”

此次刺秦组合,他们不是惟一的,另外尚有两、三个小团伙,也已拉拔起来,不远处匆匆赶来地,便是另外一方。

骆毅森冷哼了声,站出队列,拦住来人。

双方团员一瞧架势不对,稀里哗啦地,纷纷操枪指向对面。

“骆毅,见着有份哦,吃独食是要遭天谴的。”阵营中,飘出一阵娇声脆语,众人一瞧,居然是位巾帼女将。

骆毅呸了口痰:“黑珍珠,甘肃省不是你地界,少跟我这叫板。”

黑珍珠造作地掩嘴媚笑:“哟,骆大哥,这话可不厚道,你平常没少上咱们山东做活儿,有财大家发嘛,何必分什么地界?”

黑珍珠名不副实,一身黑色紧身衣,衬得她尖巧的瓜子脸,白皙水嫩,并将其傲人坚挺地酥胸,纤细地水蛇腰,圆韵修长地臀腿,不吝地展于人前,她,犹似一朵仪态万千的白牡丹,随时随地都能让男人心猿意马。

荒凉寥落地大漠,本是属于男儿纵横驰骋的地方,杀伐残戮的世界,更是鲜见女人,这会儿忽然来了个漂亮尤物,难免令人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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